谢瑾玉火急火燎进门,提起堂屋桌上的水壶仰头灌了几大口,袖子一擦,又风风火火喊姐姐。
“姐姐,我回来了。”
谢芜从屋子里出来,“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谢瑾玉一脚踏上凳子,狡黠一笑,“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才吃了两碗饭大伯母就说没饭了,下午干活的时候没力气,大伯就骂我,正巧陈大妈给陈大伯送水,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说我中午在大伯母家吃饭,还没吃饱大伯母就说没饭了,现在肚子饿,没劲,干不动农活。”
谢芜皱眉,“腿。”
谢瑾玉嘻嘻一笑,将腿放了下去,“侄子饿着肚子干活,传出去像什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伯苛待自家侄子,大伯那么好面子一个人,就让我回来了。”
“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点野果垫垫肚子。”说着要往灶屋走。
“别忙了姐姐,”瑾玉拉住她,“我不饿,我故意的。”
谢芜笑了声,“人小鬼大。”
“不让人吃饱就干活,没这个道理。”瑾玉说着就往自己屋子里去。谢芜一把拉住了他,轻声说:“瑾玉,你帮姐姐个忙。”
“什么忙?”
“你去将村口的陈大夫请过来。”
“陈大夫?”他打量了谢芜一眼,“姐姐,你怎么了?生病了?”
“不是我,”谢芜将布帘掀开,一股血腥气从房中冲出,瑾玉瞧见了床上躺着的男人,惊讶片刻后冷静下来,“姐姐你别急,我马上就去。”
谢芜又拉住他,“悄悄的。”
瑾玉小脸上尽是如临大敌的郑重,“姐姐放心,我会办妥的!”
谢芜点了点头。
在谢芜心里,瑾玉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和自己相依为命,吃过太多的苦,心智早就不输她,办事稳妥,谢芜很放心。
半个时辰后,谢瑾玉拖着一不修边幅的男子从外赶来。
陈大夫并非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还很年轻,早年来到这谢家村不收银两给人看病,村子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可后来渐渐的传了些流言来,说陈大夫之所以来谢家村,是因为他从前医死过人,这才背井离乡来到这。
这流言三人成虎,说的有鼻子有眼,陈大夫不多加解释,久而久之这十里八乡的人也都信了这流言,不再找这陈大夫看病。
“别急别急,不急这一时半会,你放心,这人啊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能给你救回来。”陈大夫喘着粗气。
瑾玉撇嘴,大言不惭。
“陈大夫……”谢芜上前来,却被陈大夫一把握住了手腕诊脉。
谢芜不动声色挣脱手来,“陈大夫,不是我。”
她将陈大夫引至屋内,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说:“是他。”
来到屋内,见床上躺着个外乡人,陈大夫也没怎么惊讶,顺其自然掀开被子解开男人的衣裳,又解开缠裹着的麻布看了眼伤口,握上手腕把脉,眼底是少有的沉重。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陈大夫这才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纸笔,在那纸上写了个药方递给瑾玉,“认字吗?”
瑾玉点头,“认字,小时候我哥教过我!”
“那就行,你照着单子上面的药方去我药舍抓药,”陈大夫叮嘱,“要快。”
瑾玉掀开帘布就走。
谢芜看着陈大夫从箱子中拿出银针,娴熟往那男人身上扎,她就在一侧打下手,送送帕子擦擦汗。
半个时辰后瑾玉回来了,陈大夫也顺利收针,没问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