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略有些重影,上过沙场的人气势凌然,非他们这些乡下人所比,也就赌一把在场之人没人记得住。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
“她大伯,你还记不记得,是不是这人?”
“是啊,仔细瞧瞧,可别认错上当了!”
谢屠夫左瞧右看,也拿不定注意,万一这是个骗子,他若是认了岂不是害了自家人?
站于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阿林抬眸,盯着谢屠夫,许久不语后声势逼人,振振有词:“当年我送旧友的遗物来,其中包括一封遗书,一只箭矢,一把利刃,一张手帕以及抚恤白银……”
谢芜挑眉,这昔日遗物自那日拿回家后她在房中给瑾玉瞧了一眼便收起来了,为何他会知晓这些?
“对对对!是你是你,我想起来了!”谢屠夫慑于他的气势,心底不知不觉便信了,唯恐他将那抚恤银说出来,忙不迭承认了他的身份,后背冷汗津津。
“原来是误会。”
“那大兄弟,你这次来是为何而来?”
阿林凝眉,沉默片刻后沉声道:“我受人所托,前来看望故人。”
“既是受人之托,那也没道理住在阿芜这,”周氏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她看人准,这人也不像是刚来的,与阿芜之间总那么种奇怪的意思,“孤男寡女的,谁瞧见了不误会?咱们阿芜之后还要嫁人的呢!”
谢芜笑笑,“小姑,您别急,在我心里,阿林哥于我谢家有恩,当年若不是他将父亲的遗物从战场带回,我和瑾玉可能至今都不知父亲的消息,他是我们谢家的恩人,又何谈什么孤男寡女。”
“这……这倒也是……”
“小姑,恩人前来,我岂有不招待之理?”
“人家招待恩人,她小姑,你就别担心这么多,她大伯不是离得近吗?让他大伯也照料着些,能出什么事,再不然就去他大伯家住几日,恩人来访,怎能怠慢?”
谢屠夫一听这话又不高兴了,住家里去不是得吃得喝得住?
“虽说与一孤女住同一屋檐下不合适,可这不是还有瑾玉在,瑾玉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担起这个家了。”谢屠夫笑望着瑾玉,“瑾玉啊,你可得好好招待招待这位恩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大伯说!”
瑾玉虽不乐意这人继续住家里勾引他姐姐,但好歹以此保全了他姐姐的名声,免为其难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众人见虚惊一场,相继离开,唯独那人群中看热闹的谢婉儿一步一回头往外走,绞着帕子,一双眼睛全落在了阿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