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心里不禁感叹,不愧大家都叫他校草,这人就这样穿着病号服,什么也不做地坐在那儿,都跟一幅画似的。
叶景铄听见门响,视线一抬,发现是越舒后眉目也倏然柔和起来,他合上书,问:“考完了?”
越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忍不住问:“你怎么没睡觉啊?”
“不困。”叶景铄抬眼看了他一下,言语里仿佛隐隐暗示着什么,说:“只是一个人有点无聊。”
越舒眼前一亮,他之前还怕叶景铄不喜欢别人探访,现在看来,他一个人待着如此寂寞,貌似不用担心了。
越舒眼里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道:“那太好了。”
叶景铄:“……?”
越舒走到门口,一招手,把外边的几十号人给叫了进来。
“老叶!——感觉怎么样了啊?”为首兴冲冲走进来的就是陈浩然。
叶景铄与越舒的视线对视到一处,越舒点了点头,嘴角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冲他竖了竖拇指,意会言通的神情,把位置让出来,站到一边。
叶景铄嘴角抽搐,缓缓收回视线,说:“我好多了。”
旁边一个离得近的女生突然开口,面色尽是担忧,“都缠绷带了……这头上的伤到底怎么弄的?”
越舒心头一颤,虽然猜到有人会问,但越舒不知那人会如何回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叶景铄。
叶景铄眼帘未动,说:“早上从床铺摔下来了。”
屋里的人不知是谁“噗嗤”一声,随即传来一阵极力隐忍的笑声。
这一起头不要紧,剩下的人也纷纷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哈哈笑了起来。
一时间病房里充满了愉悦的空气。
有男生啧啧感叹:“原来校草也是人啊……”
站在旁边女生听得不乐意了,“这什么话呀,景铄还不能出点意外了?他那么高,摔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我就住你对床我怎么不知道……”陈浩然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咱学校好像没有从床铺下来摔成脑震荡的先例,哈哈,老叶你要出名了……”
越舒怔愣地站在一边,心中涌起满满的感动。
他对叶景铄的敬佩,又上升到了一个层面。
别看那人长相精致阴柔,好像温润不堪一击似的,但叶景铄很爷们,比越舒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爷们。那人寡言、重义气,并且有气概,又宽容,当初自己误会他直播,叶景铄硬是一声不吭,自始至终也从未为自己辩解,把所有误解和冷眼咬碎了往肚子里咽,依旧待他像哥们那样好。
这次也是,为他挡刀……
越舒攥紧拳头,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男子汉敢作敢当,不论什么理由,叶景铄的伤既然是他造成的,他就应当勇敢站出来。
他牙关一紧,下定决心似的突然开口说:“其实昨晚是我……”
“越舒,你手怎么了?”
一个声音突然将他打断,越舒一侧头,发现不知何时旁边突然站着一个女孩,有些眼熟。
那女生没等他说话,伸手利索地替他撸起袖子,露出渗着血渍的手心,那伤口仍有些灰迹没清理干净,尽数沾染在手心的纹路上。
“这是怎么弄的?”
越舒瞳孔一扩,逐渐认出来人,那天管他要手机号又趁机存了号码的女生,好像叫……梁惜瑶?
越舒诧异地说:“你……不是口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