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心里有点打鼓,这家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别那样看我,做人最要紧就是仗义。咱们是势不两立,但好呆一个屋檐下住呢。你上次陪我跑出去,这次我陪你好了。”
“去哪儿?”她问,同时心里盘旋,要不要给白女士打个电话?
“网吧?”他问,“打游戏呗,不然还能玩什么?”
她想了下,“没意思,里面特闷。再说了,你不怕我给你妈打小报告?”
大房暴起,抬起右手作势要打。崔玉没闪开,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他没意思起来,有点丧气道,“打小报告就算了,我自己去。走了——”
“哎。”她转到他前面,“你换个想法呢?”
“啥?”
“我帮你报个平安,然后关机让他们找不到。大人也放心,你也自由。咱们俩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是说阳奉阴违?”
“别说得那么难听,这是双赢。”
“我去。”大房嫌弃地戳她眉心,“花言巧语。”
崔玉怪异地看他,这样不好?
他哈哈一笑,“棒死了,就这么干,反正我妈真是把你夸上天了,说你样样都好。也对哈,她用你来监控我;我就用你来敷衍她呗。”
夸奖才怪,只不过拿她当刺激他的工具而已。真不愧是母子,顺手使起人也很麻溜。
最终崔玉决定去给小姑姑捧场,大房是顺带的。
海城城郊,白色的巨大艺术中心仿佛暗夜里振翅的天鹅,脆弱又圣洁。
大房不可置信地看看灯光下优美的建筑线条,再看看手里的门票。
“看芭蕾?”
崔玉点点头,“挺好看的,你信我。”
他一脸信你个鬼的表情,但来都来了也就不扫兴,跟着去检票。
“卖票的是你亲戚呢?到处撒免费票?肯定是没人看的——”
“不是,我小姑姑有表演,每次都会给我赠票。”
“给那么多,肯定卖不出去。”
崔玉从小就崇拜小姑姑,被他再二再三的态度搞火了,冷声道,“爱看看,别废话行不行?”
大房陡然被吼,还挺新鲜的,抓了抓头哟呵一声。她不理他,扯了他手里的票连同自己一起递给检票员。检票员以为是小两口吵架,皱眉看看他们随意的穿着,欲言又止,但还是把票给检了。
崔玉便直端端往里走,大房耸耸肩,跟了上去。
好像,也不是很难相处的少年。
座位在前排,需穿过中央走到了大半排的观众。
场内不如想象的空荡荡,但也确实没坐满。
崔玉坐好,双手抱胸;大房挨着她坐,碰了碰胳膊,“生气啦?等会小姑姑表演我起立拍掌好不好?”
“不要你假殷勤——”
“你亲戚还不是我亲戚?捧个人场嘛,我懂。”大房靠着椅子背,“放心,咱们谁跟谁呀。”
“闭嘴行不行?”她低吼,“素质,素质——”
大房扁扁嘴,摸了摸伤痕的地方,叹口气。
她见他居然显出点儿忧郁来,便不开口了。
天鹅之死是独幕剧,放在最后,两人来得虽然晚,但也没错过。
前面的表演很精彩,赢得了许多掌声,大房虽然满口抱怨,但看表演的时候也挺安静的。崔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