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两人最开始认识时所住的房家别宅所在的街区,怎么跑这儿来了?
“睡醒了?”大房开口。
崔玉本能去摸手机看时间,手落空才想起来已经被那王八蛋关机砸了。
“几点了?”她问。
“十点了。”
艹,居然睡过去一个多小时。
她赶紧拢了拢头发,“我手机呢?”
手机被递到面前来,屏幕上有好几条未读的推送,也有朱迪发来的短信。恍惚一看,他在追问她的行踪,为什么没来,是不是耽误了,他会一直等下去。
“朱迪是谁?哪儿来的野男人?”大房凶巴巴地问。
崔玉白他一眼,伸手去抓,他却向后一让。她的忍耐到了极点,特别是这老地方令她烦躁到了极点。她压着嗓子,“房白林,你tm到底想干啥?”
他扯了扯嘴角,“咱们交换个条件,我把手机还你,你陪我下去走走。”
她无语地看着他,他晃了晃手机,“一路都在给你发短信,看起来担心得不得了,你确定让他继续等。”
十八岁的房白林还没学会卑鄙,但快三十的房白林什么恶劣手段都尝试过,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就走走?”她问。
大房点头。
“行吧。”
手机还回来了,她马上密码开机,给朱迪回了短信。
“抱歉,我这边突然遇上一个熟人,耽搁了点时间,没来得及通知你。你赶紧去暖和的地方,我尽量下午两点过去。”
朱迪立刻回了一个笑脸,追问,“事情麻烦吗?要不要我来帮忙?”
崔玉抬头看看大房,他对她笑了笑,志在必得的样子。她额头黑线了一下,回过去道,“确实有点麻烦,但只要花时间打发了就好。你别来了,我会很快。”
“好的。保持手机畅通,随时联系,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世上的男人,也不是个个坏。
车门开,冷风灌进来,暖气全消。
崔玉的身体还残留着温暖的记忆,禁不起陡然的温差,活生生打了个寒战。大房看见,有点抱怨地脱了自己的大外套递给她,“这么冷的雪天出门办什么事?见什么男人?居然还穿这么薄?你真是——”
她看看眼前的衣服,再看看他。他将衣服往前送了送,“穿上吧。我晓得你现在对我没好感,但不能和身体过不去,对不对?”
这还算是人话。
崔玉套了黑色的大衣下车,却见大房窜去前面开了驾驶门,夺了勇哥的大衣。
“走吧,咱们找找回忆去。”他是这么说的。
找回忆?有病吧?
市实验外,海城市初高中的桂冠明珠。因它的存在,周围的小商铺、培训产业和住宅价格居高不下;也是因此,拆迁每每到此处便万分艰难。十来年过去了,这片地区还保留着比较原始的风貌,到处都是时光残留的痕迹。
崔玉缩在满是大房味道的衣服里,其实非常不舒服。
大房走在她半步之前,转向了满是光秃秃法国梧桐的社区小路。
“挺好,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没意思说话,怪异地看他一眼。
他笑了,“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不?”
记得,当然记得了。刚梦里清清楚楚,脑袋被砸了一下,带累得被夏涵划了条口子,凶兆。
“第一次就凶巴巴的,还想用球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