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池杉怎么看也是赚的。
前十九年,本该她承受的苦难和折磨,全部都转移到了倪璇身上。
而她其实没有份享受的那些,不管是教育也好、人脉资源也好,都成了已经占完的便宜,且完全没办法“还”回去。
她没有资格痛苦,也没有资格难受和惆怅。
毕竟她即将“失去”的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
池杉甚至很庆幸,昨天晚上是对着陆峪哭,而非把那些情绪真的都发泄在爸爸身上。
因为她无比清楚地知道,哪怕是一盒五块八的旺仔摇滚冻,她都没有资格再跟爸爸要。
刚回到卧室,路溪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比起遭遇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已淡定的池杉,她显然咋呼的多。
“池杉杉,你是怎么回事?程槐那小子跟我说你昨天晚上跟一个男人走了?我的妈,你什么时候找的男人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王和洽还说那男的帅的惨绝人寰,说你对着个gay圈天菜又哭又抱,简直就像是王宝钏十八年寒窑苦等,终于盼来了薛平贵”
池杉震惊了:“什么?王和洽说那男的是gay?”
“哎呀不是,就是一个形容词,总之就是很帅很有型的意思等一下,现在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怎么就忽然有男人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路溪宁是真的震惊的要命。
池杉费了半天的劲儿,才跟她解释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流下两行清泪”,然后又无怨无悔地“跟他去天涯海角”。
结果解释完了之后——
“什么玩意儿?”
路溪宁懵了,“我脑补了一上午的狗血言情剧,结果你现在告诉其实你只是为了个插座?!池杉你搞笑呢。”
“我不是喝醉了吗。”
“你牛批。”
路闺蜜满腔的八卦热情彻底颓了,“池杉杉你可真是牛批。”
池杉直接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打给程槐。
“喂。”
她的声音冷的跟僵尸一般,“程槐你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两行清泪对郎流,什么叫无怨无悔跟郎走?你挺有文化啊,造谣还能自己提首诗出来。”
“杉姐,其实我昨天晚上也喝醉了,我都是瞎胡说的,我也没料到啊,你跟那男的走了之后,居然就再也不回来了。”
“既然你也知道我喝醉了,也知道我跟一个男的走了,你怎么不拦住我?”
“我哪儿敢拦啊。”
程槐欲哭无泪,“你哭的那么伤心,一往情深地跟在后头,我以为你们是什么久别重逢泪两行的情节呢,我怕我拦了,不是被你打死,就是被那男的打死。”
“那你不会问一下啊?”
“我就是问也不敢问嘛。”
“”
池杉气的肝疼,再次直接挂了电话。
算了算了,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有用了。
过错已经发生,只能想着怎么样去弥补。
好在陆峪已经答应,只要她能“成功假扮一位看上去非常符合他的品味并且最后听话地跟他分手”的女朋友,他就绝不把她的童年往事往外抖。
不过陆峪这个人,池杉觉得也是真奇葩。
找个假女朋友来挡桃花,也非要找“高雅的、有品位的、内外兼修”的高级名媛。
对此,他给出的理由是:
“就算是假的,也不能太丢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