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
正神游天外,隋巍也不知从哪儿跳出来,“这是要去哪儿?怎的没见郭家的丫头?”
唐时钰一挑眉,伏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打量他,也不说话。
隋巍给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才要开口,却听唐时钰意味深长道:“表兄,你回来这几天,三句话不离郭家的丫头……”
话音未落,隋巍就涨红了面皮,难得竟有点结巴的道:“少,少浑说!”
见唐时钰笑的蔫儿坏,隋巍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才刚我那个朋友来信了,给我寄了不少礼物哩!因我说过有两个弟妹,也有你们的,快下来挑挑!”
唐时钰本不过信口一说,谁成想还真诈出点儿什么,一时也有些惊讶。不过此事事关不在此的第三人,她倒不好得寸进尺,故而借坡下驴,跟隋巍进了路边茶馆,果然挑选起了礼物。
有礼物自然是好的,不过唐时钰更好奇的却是他跟那位朋友相互间除了表字一无所知,那么该如何联络?
说起此事,隋巍竟还有点得意,“他在京城有家铺子,专卖各色珍珠、螺钿器等海货并舶来玩意儿,若有信来,伙计便会在店外摆一盆红花,我瞧见之后,便会手持信物前去。若有什么想说的想捎带的,留个信儿也就是了。”
唐时钰失笑,“你们这做派,同青年男女私下幽会也不差什么了。”
隋巍也跟着笑,又道:“原是他有君子之风,初始见我有所顾忌,后来便主动提了这个法儿,倒有几分趣味。”
交友贵乎真诚,自己百般隐瞒,他却不在意,可见着实是个心胸豁达之人。
“倒是颇有侠风!”唐时钰听得心驰神往,抚掌而笑,“表哥,若什么时候他来了,定要叫我出来见上一回!”
转眼进了九月,天气正经凉下来,街上已经很少能看见轻薄的纱质衣裳了。
今年冷的似乎格外早些,有那么几天,早晚草木上竟也凝了雪白的霜,一张嘴,白汽就呼哧呼哧往外冒。
城外的枫叶渐渐红了,因还有些早,红的并不透彻匀称,远远望去层层渐进,煞是好看。
唐时钰与郭骠出去玩了几回,这日才刚进城,竟意外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
江家二姑娘夜半研究佛法有感,已经决定去城外青云庵带发修行了!
江家二姑娘,那不就是江青霞吗?
听到这个信儿的时候,唐时钰正翻身下马,惊得险些崴了脚。
“哪儿传出来的?可靠么?”
江青霞确实博览群书,可之前没听说过她也喜欢研读佛法啊,怎么突然就要修行去了?
承影忙扶了她一把,又打发小丫头去准备热水、大手巾、香脂等物并家常衣裳,低声道:“可靠,江家已经收拾起来了。”
承影和鱼肠虽是女儿身,但与流星和牙月一般都是唐家亲兵出身,侦查报讯能力一流,只要敢开口跟主子汇报,就断然不会有错。
唐时钰有些恍然,回想起跟江青霞有限的几次接触,怎么都觉得此事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蹊跷。
因走神,她洗脸时还不小心弄湿了衣裳,不得不重新换过,去正堂吃饭时就有些晚了。
江青霞作为江家唯一未嫁的嫡女,做出的每个决定都不可能是无意义的。唐时钰本想问下长辈,可饭桌上的大家都跟没听到这个消息似的,只是说些风物人文,她几回想开口都插不上话。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