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四皇子延枋为宁郡王,大学士安平之女安怡为宁郡王妃。
聘炤戎喆白部喻赞亲王之女琪琪郡主为五皇子延梤之正妃。
聘镇远将军之女唐时钰为六皇子妃,另择吉日完婚。
大半个大庆朝为之震动。
这还是圣人即位以来头一次如此大手笔的办喜事,又涉及前不久刚与大庆交锋的炤戎,更是敏感,估计整个朝廷都要跟着忙活起来了。
“什么,竟然是安平之女?”妧贵妃忽的站起来,满脸难以置信。
那安平乃六位大学士之一,若在往年,这也确实是一门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亲事。但眼下圣人早已开始着力削弱内阁实权,六位大学士几乎被架空,实权早已尽数转移到六部。
如今的内阁不过空中楼阁,看着光鲜,哪儿有什么实在好处!
且那安平为人素来严谨低调,不敢有半分逾越,如何能与手握兵权的唐家相比?便是桃李繁茂,也不过些唯唯诺诺的书生,叫他们写点锦绣文章倒罢了,再没听说过秀才定江山的!
想到这里,妧贵妃忍不住又恨起了朱夫人!
“若非那蠢妇……”
若非朱夫人喊破风声,她早就不惜一切代价求了圣人,届时旨意一下,便是江家不愿意,难不成还敢抗旨不遵吗?
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啊!
要是真成了亲家,四成朝臣尽握在手!
妧贵妃的乳娘顾嬷嬷也不大敢相信,忙质问下头传话的小宫女,“你确定没听错吗?”
小宫女吓得浑身发抖,以头抢地,带着哭腔道:“确实如此,一字不错的,不光奴婢一人,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圣旨都已经发出去了。”
妧贵妃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扑通一声坐回到椅子上,一时间脑子里竟什么都想不出来了,只是口中喃喃念道:“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六皇子?”
下头那个小宫女小心翼翼的抬头瞧了她一眼,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说:“娘娘,奴婢顺道打听了,听说前几日萧妃娘娘忽然去给圣人送点心,好晚才回……”
“那个贱人!”妧贵妃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将桌上一套七彩琉璃碗扫落在地打个粉碎,又厉声骂道,“整日家装的什么高贵人似的,偏这会儿跳出来搅局!”
她就不明白了,萧妃母子一向跟透明人似的,怎么最近忽然就起了高调?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过这个念头直接就被她自己掐掉了,若论消息灵通的话,这宫中妃嫔几乎无人能与她相抗衡,自己都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的,那些人又如何得知?
而且老四虽然顺利封了郡王,可听听,这是个什么封号!
宁郡王!
是叫他们宁静祥和、息事宁人的意思吗?
身在宫中,身不由己!
外头雨势渐大,午后阳光都被遮住了。忽然又咔嚓下来一个雷,照的殿内晦暗不明,几个胆小的宫女险些叫出声来。
顾嬷嬷狠狠瞪了她们几眼,又悄声说:“娘娘,圣旨已经发出去了,便是覆水难收。事已至此,咱们总得做点什么才好。”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今圣旨已发,即便他们心中再不情愿也不能表现出来。
她的话倒叫妧贵妃冷静了些。
妧贵妃捏着额头揣度一番,耐着性子叫两个得用的宫女去自己私库里挑了两套精致首饰出来,“打发人送去给宁郡王,让他寻个由头亲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