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开着车,两眼平视着前方,忽然问了一句。
林栀心回忆着今天的事情,反应有些迟钝,向云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愣了一下,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回答道:
“嗯,有点。”
她说话的时候带了一点鼻音,喉咙也有些沙哑,显然是感冒加重的症状。
“那待会儿顺便让医生看一下,开点药。”
路遇红灯,向云点了一脚刹车,转头看向林栀心,提议道。
已经答应去医院了,多走两个流程无关紧要,林栀心没有拒绝,点头应了一声“好”。
红色的倒计时变成绿色,向云松了刹车踩下油门,转了一个拐角,抵达最近的一家医院。
从挂号到问诊,向云全权安排,就连医药费也是向云掏的腰包,虽然事后林栀心将费用按清单转给向云,依旧让林栀心感觉自己欠了向云太多人情。
好像只要有向云在,她就完全被当成一个小孩,啥事儿也不用插手,向云会细心地替她打点好一切。
这种感觉既令人沉迷,又叫人惶恐。
像燃烧的火焰,能给人带去温暖,但若想触碰,又怕会被火舌灼伤。
从医院回来,向云将在楼下买的简单早点放在茶几上,叮嘱林栀心要按时吃药,伤口不能碰水,就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
她走到门边换鞋,小发辫经过一番折腾,有几缕头发散下来,松落落地垂在耳侧。
林栀心看着她低头时疲惫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忽然酸涩得难受,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向云。”
“嗯?”
向云抬起头朝林栀心看过来,面色如常,鼻间轻哼,眼里透着疑问。
林栀心抿紧了唇角,有话想问,但出口时却变成了简短的一句:
“今天谢谢你了。”
向云心里一涩,林栀心的礼貌让她觉得疏离,好像永远也无法靠近。
她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在林栀心看清之前,收拾好低落的情绪,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朝林栀心摆手:
“你太喜欢说谢谢了,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穿好鞋,轻轻跺了跺脚,拉开门向外走:
“我就先回去了,林老师你好好休息,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轻轻带上了屋门。
随着扣门的轻响消失,屋子里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林栀心瘫坐在沙发上,心情非常复杂。
她刚才差点就冲动地去问向云,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话到嘴边,她惊觉自己鲁莽。
且不管她有没有立场这么问,只说向云知道她的取向,而她自己对向云却一无所知,她就不该如此。
若向云只是性情温柔,把她当做朋友,她这话问出口,会让人无所适从。
况且,她也没打算和向云发展到朋友之上的关系,不靠近就不会有受伤的可能,不捅破窗户纸,她们还能正常地相处下去。
何故因为向云初春醉酒时的疯言疯语而心存侥幸。
“她是个很好的人,我应该拿她当朋友。”
林栀心定了心,将手背覆在自己的双眼上,喃喃自语。
向云好像不太喜欢她说谢谢,那以后尽量少说一点。
习惯了与身边的人保持距离,要让她接纳一个人的靠近,也不容易。
一周剩下几天很快过去了,向云没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