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教育基金,没有明说具体用途,也没有大张旗鼓,意思不言而喻。
徐溪晚做事滴水不漏,整个捐赠流程清清白白,一点不合规的地方都抓不着。
新任校长早听过这位年轻的徐副总的威名,诚惶诚恐,推辞着不敢接受,只说徐总不用客气,说她肯让林幸再入学本校,已经是本校的荣幸,还跟徐溪晚许下了一堆承诺,保证本校老师一定会给林幸提供最优质的教育,让徐溪晚放心。
“方校长,这钱是我捐给学校建设所用,既然给了,您就收着,我不喜欢别人驳我的意。”徐溪晚笑意未达眼底,话说得很轻,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校长噎了一下,战战兢兢地接下这位徐副总的好意,连声道谢,感谢徐总对本校教育事业的支持,只是旁人不知道,他手心早已起了一层薄汗。
徐溪晚事务繁忙,特意来一趟,仿佛就为了这么一笔捐款,对林幸入学的事情只字未提。
她没有多待,只在新任校长的办公室里喝了一杯茶,就起身告辞。
方校长亲自把徐溪晚送上了车,等车子开出学校,他才长嘘一口气,抬起袖子擦干脑门上隐隐的冷汗。
等他回到办公室,才在办公桌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信封。他拿起信封,沉甸甸的,用刀稍微划开一个口子,从缝儿里露出一沓粉色,方校长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才看清信封上一行手写字:
“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笔锋遒劲,完全不像女人的字迹。
方校长收起信封,擦着汗想,这么八面玲珑的手段,谁能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样年轻。别说现在手握实权的徐兴安,就是当年徐泰宏也未必比得上这位徐小姐。
有了徐溪晚在背后的打点,林幸这次入学就容易多了,报道的手续都有人帮她办妥帖,再不用徐溪晚拿着各种繁琐证件来回跑,忙得人头晕。
九月一号开学的时候,徐溪晚照例开着她的大众车送林幸入学,林幸的新任班主任早就在门口等待迎接,从徐溪晚手中接过了林幸,一路牵着她到班上。
班上同学大多是从本校学前班直升上来的,有些还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彼此熟识,林幸还未到班上就听见班里的吵闹喧哗,她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学时那些同学的嘲笑,还有给她起的外号。
林幸这半年学会了很多,也知道了那个外号是什么意思,她知道的越多就越害怕,怕那样的情景会重演。所以到了班级门口,林幸胆怯地停了一下,巴巴地回头看。
徐溪晚把林幸交给老师后,一直默不作声跟在他们后面,看到林幸回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笑,鼓励似的也看她。这一次徐溪晚没有陪在她身边,这个小孩总得学会自己迈出那一步。
“小幸是不是有点害羞了?”林幸的新任班主任是个挺年轻的女人,叫赵雅雅,刚毕业没几年,长相甜美温柔,很得学生们的喜欢,她看出林幸的胆怯,蹲得和林幸一般高,把林幸的碎发缕到耳后,笑着鼓励她:“小幸不用害羞哦,班上的小朋友都是和小幸一样善良又懂事的孩子呢,老师相信小幸一定能交到好朋友的,小幸也要相信自己,试试看,好不好?”
赵雅雅和小朋友相处惯了,对付小孩很有一套,鼓励人时连声音都是甜甜的,林幸很吃这一套,腼腆地冲她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抬腿踏进了教室。
徐溪晚在后面默默看着,直到林幸身后背的书包也彻底消失在门口。徐溪晚没有进去,她靠在门口,听赵雅雅老师跟全班小朋友介绍林幸,又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