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要自惭形秽。路过日用品区时,孙自南忽然停下脚步,扭头问唐楷:“我刚想起来你已经放暑假了,明天不上班的话,今晚要不然在这边住?可以顺手把洗漱用品一起买了。”
他问的直白而自然,没有丝毫戒心,落在唐楷耳中却多了微妙的意味。他过了一会儿才调整好心态,微微俯身,贴着孙自南耳边低声问:“孙总,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正直纯洁如孙自南,愣了一下才回过味来,恼羞成怒地拎着他衬衣后领:“滚蛋,你睡大街去吧!”
带着气音的低笑从他喉咙中溢出来,如淙淙流水,唐教授仿佛突破了某种羞耻心结界,非但没有让开,还毫不介意地伸手搂住孙自南,往后一带,将他牢牢地扣在了自己胸前。
孙自南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心跳顿时飙到了一百二。
他被那温热怀抱环绕,犹如一只小虫掉进琥珀里,逃也逃不掉,挣也挣脱不开,整个人都僵了。
过了半晌,他才颤巍巍地抬手,以摸电门般的小心翼翼,戳了戳唐楷的小臂:“咳……那什么,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周围其实一个人都没有,他却蓦然有种全部心思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错觉。
“我不。”唐楷无赖似地将他搂得更紧,温柔而满足地轻声喟叹道,“我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
在脑海中模拟了千万遍,等真把人抱到手里,才发觉想象远不能及其万一。
孙自南很瘦,而且是不锻炼的那种瘦,腰腹很软,肩膀骨头有点硌人,像一副坚硬的外壳。但唐楷知道那盔甲之下包裹着怎样一颗勃勃跳动的、柔软又宽广的心脏。
他曾犹豫过、徘徊过,迟疑不决,心存疑虑。但现在,他希望自己是叩开那扇心门的唯一一个人。
他用指尖在孙自南心口描绘着,再度发问:“你是在邀请我吗?”
他俩个头相仿,唐楷更高一点,微垂着头说话像是耳鬓厮磨。孙自南一边难以自抑地窘迫,一边觉得心都要甜化了,忍耐再三,终于抓住了唐楷的手,隐忍道:“再磨蹭就只能回去吃宵夜了。你乖乖的,别闹了。”
唐楷听着他不自觉的哄孩子口吻,感觉孙自南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为了维持他“懂事”的人设,唐楷换了个说法:“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从今天开始,你家锅里的饭,有我的一半。”
孙自南:“……”
什么玩意儿就有你的一半,这傻子该不会真把他当午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