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凉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散开，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在人的心尖上挠着，“恬恬，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一直在沉迷于铺床的苏恬儿假装没听见。
苏煜不依不饶，“恬恬，……”
苏恬儿握拳，把手里的被子攥得紧紧的，仿佛那是某个人的脸，狠狠地抖了好几下后才觉得泄火。
转而看向苏煜，对方笑得没心没肺。
她诚恳地发问：“我刚都替你刮了胡须，赌约就不能当没有了吗？”
苏煜挑眉，拒绝的意思浅显易懂，苏恬儿咬紧了唇，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脑子不清醒的！这不事儿都记得挺门儿清的嘛！
苏煜仿佛浑然没有察觉到她的怒火，“恬恬打算怎么按，需要我配合些什么吗？”
“怎么按？”苏恬儿低眸，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女王般，“用脚按，趴好！”
苏煜摸了摸鼻，好吧，他好像成功把人惹毛了。
不过现在收回话似乎也来不及了，虽然他也没那个想把话收回来的自觉性。
既来之则安之，他听话地面朝垫子，趴好。
苏恬儿在他的背部又加了一层小毯子，半点儿客气都没有，两只脚就踩上了苏煜的背。
苏煜皱眉，“你小心些，别摔着了。”
苏恬儿哼了一声，还真专心地替他踩起背来。
虽然手扶着柜子做支撑点，但是还是怕踩重了些。
打量了眼苏煜的脸色，她轻咳了几声，支吾道，“先声明一句啊，我这么问，不是因为我重，我一点也不重的。”
顿了顿，她接着说：“那个虽然我不重，但是以防万一，我就问问，我会不会太用力了？”
苏煜闭着眼，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不重，刚刚好，是我愿意承受的重量。”
苏煜感受到背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又复而如常。
两人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就在苏恬儿以为苏煜已经睡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出声，“你怎么都不和我抱怨抱怨一下今天的事？”
“嗯？”苏恬儿起初没反应过来，后来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漫不经心地应着，“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早晚都要遇见的事。”
“可人家女朋友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就会和男朋友撒娇，更何况你是因为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才会受到这样的非议，和我抱怨抱怨理所应当。”
苏煜想起先前探班时听到的那两个工作人员的对话，再到今天的那个观众，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他不在的时候，她应该没少听到那些不堪的闲言碎语，可迄今为止他还从未听到过她在自己面前说过一句不好，说到底她心里还不够看好他们的这段感情。
察觉到了他突然低沉的情绪，苏恬儿咬了咬唇，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脚上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的。
她沉思了片刻，低眸，“所以你希望我能和你告状吗？”
苏煜深呼吸了一口气，干脆不作声，苏恬儿撇了撇嘴，从他的背上下来，坐在了床沿边。
地上的人如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她抿唇，用脚尖戳了戳，还是不动。
她再次戳了下他，“你再不同我好好说话，我就睡了？”
苏煜依旧没有声响，她挑眉，翻身就要滚进自己的被窝里。
脚踝忽然被人轻握住。
苏恬儿浑身忽然起了一个战栗，微微皱眉，恼火地看向地上的苏煜。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