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和这个年纪绝大多数少女一样,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学习有多重要,但就是偶尔……抵不住诱惑。
尤其是在整个国庆长假都泡汤之后,蓝烟感觉不休息一阵,都有点对不起自己。
靳骞这家伙居然不借她作业抄!
蓝烟气到放纵自己,看了一整晚言情小说,然后……更气了。
为什么别人的暧昧对象都恨不得,把作业捧给对方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蓝烟伏在写字台上嘟哝着。
转念一想,罢了罢了,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他了。
十月八号,国庆假期后返校的第一天。
早读预备铃声响起,蓝烟踩着点踏进教室,扑面而来就是豆浆包子、鸡蛋饼小米粥的各色香味。
“……妈呀我就知道!”
江余跟在后面气喘吁吁,飞奔进来:“我今天一在校门口远远看见蓝烟,就心想坏了:连蓝烟都在我前面那么多,我今天要迟到多久啊!”
周围同学躲在垒的高高的书本后面,笑的肩都在抖。
向来踩点到班的蓝烟,已经成了九班默认的迟到标杆,谁要落在她后面,那保准要完。
“就你话多,”蓝烟回过身,瞪他一眼:“英语报纸交了么。”
江余一愣,忙挂上笑脸去问苏舟菲:“班长班长,把你英语报纸的完型给我’借鉴‘下呗。”
苏舟菲飞快丢给他,偏过脸就假装自己不知道:“……快点抄,抄完帮我交掉。诶诶记得,别把我们俩的放一起啊,不然被付师太发现还得了!”
“我也要我也要!英语报纸抄的最快,嘿嘿我特地没写。”
靳骞原本安静坐在那,忽的轻咳了声,朗声背起了《师说》:“……六艺经传皆通习之,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遗之。”
“靠,”江余嬉皮笑脸:“靳骞你干嘛呢?吓我一跳,唉你打我——”
站在讲台上的值日班委谈舒雅也朝江余直眨眼,仿佛唐明皇看贵妃马嵬坡自缢似的,一脸“君王掩面救不得”的痛惜。
老班宋俊卿神不知鬼不觉,在第一组窗边冒了个头。
班里安静了一秒,然后高高低低的读书声立刻响了起来。
“蟹……蟹什么来着,哦!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啊,我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
“——停停。”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向来好脾气的老宋把教室门敲的噼里啪啦响,火冒三丈:“吃早饭的吃早饭,抄作业的抄作业,还有个背书的是替人家放哨的?班长学委值日班委还有江余,都给我站起来!”
已经站着的谈舒雅只好一直腰,悄悄撇了撇嘴。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四个这节早读课给我站着读!”
蓝烟不知道江余和靳骞怎么样,苏舟菲一张白皙的侧脸涨的通红。
班里这下没人敢说话,只能默默用眼神交流,没想到又给老宋挑了刺。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书垒的那么高!”
宋俊卿苦口婆心道:“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躲在书后面呀?老师上课的时候,要看到你们的脸。”
没了垒的高高的书堆,上课怎么冲瞌睡睡觉,怎么偷偷吃早饭。
同学都拖着动作,一脸不情愿地把书从课桌,清理回抽屉里。
直到早读课下,老宋背着手离开,大家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