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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先帝已经走半年了
没得做。”

    季沧亭:“就是,先帝要是还在,哪轮得到你成天逼我试药。”

    穆赦:“我日哦,就让你尝尝甘草丹够不够甜就叫逼你试药了?整天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会,半年了叫你养个小青蛙蛊虫试试手,你还怕它咬你,说你两句又立马翻脸骂人,你看我现在敢惹你吗?”

    穆赦从他师父手里接过药庐的时候,他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把季沧亭药死了,其执念之深,哪怕是后来行将就木,穆赦揣着根老姜在在病榻边酝酿泪水时,他师父仍是三度瞑目又三度诈尸,直到穆赦对着蚩尤大神的石像拿下半辈子发誓绝不把季沧亭弄死,这才驾鹤西去。

    季沧亭两人拌嘴的声音有点大,远处聚在一起的老大夫们纷纷侧目。

    “蛮夷之人,聒噪……”

    车队里的老大夫们都是杏林名门,有些看不惯恶名昭彰的苗疆蛊师,是以一路上隐约有孤立他的意思。

    他们刻意疏远,穆赦也不喜欢上赶着攀谈,如是在那些护卫的护送下,很快便见到了目的地建昌的界碑。

    一路上大家倒也相安无事,直到某日在一个茶馆里歇脚时,季沧亭从那些议论穆赦的大夫们口中听到一些言论,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黄口小儿,怎与我中原名门同台相较。”

    “杏林之术,若无三四十载阅历,难有成就,老夫却看不出来这苗人有何独到之处,竟惹得贵人青眼。”

    “滥竽充数之辈,国公爷面前自然优胜劣汰,诸位饮茶、饮茶。”

    穆赦听得耳朵起茧,转头却见旁边平素总是一副懒洋洋模样的季沧亭忽然挺直了腰板,用一种让人发寒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老大夫们那边。

    “你要是搞事情,我就说你羊癫疯犯了,建议官兵把你就地掩埋,你安心去吧,他年我衣锦还乡,会给你带半条鸡腿上供的。”穆赦道。

    若是放在往常,季沧亭或许还会耍两句贫嘴,今天却神色古怪,低头端起茶盏润了润苍白的嘴唇,她说:“我想回桃西。”

    穆赦:“你干啥?都离家百里地了,你一个瘸子想爬回去?”

    季沧亭长吁短叹:“人生地不熟的,咱们这队里就我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

    穆赦指着门口站岗的侍卫道:“你他娘的不是天天在摊子上吹牛批,说这种五百斤的大汉你十六岁的时候能艹十个吗。”

    季沧亭:“你又不按点发工钱,我还不能跟娃娃们吹吹牛批打发时间吗?实不相瞒,其实当年我是我们那儿方圆百里最烈的妞儿……”

    方圆百里最烈的妞儿最终没有找到机会临阵脱逃,队伍的领队侍卫很快进到茶馆里来,催着大夫们上了车继续行进。

    过了半个时辰,人烟渐稠,远远便瞧见了建昌的城池。

    建昌乃是南国名都,穆赦来中原不过两年,很少到这种极尽繁华的地方,时不时掀开车帘四处观望,嘴上不停问着各种风土人情。

    穆赦:“大都会就是好,真不晓得你们汉人的炀陵是什么样,比这儿大?”

    季沧亭:“要大上三倍吧,随便把你扔个地儿,你凭双腿怕是走个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走得出去。”

    穆赦:“我记得十年前汉人的地盘有半数被匈奴踏平了吧,那会儿我还小,听行脚商说匈奴屠了好几座城呢,这儿是不是就是其中之一?”

    “是啊,匈奴南下打进建昌,城墙破,官衙毁,青壮枭首取乐,妇孺掠走为食,官军来时,城中屋舍,十室九焚。”

    她说得轻描淡写,穆赦却是听得后颈发麻。

    “难怪你们中原人们如此爱戴你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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