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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谋士
:“说什么呢,你这小屁孩放疯马踩人,栽赃谁呢?”

    那小孩罕有遇到别人顶撞他,恼道:“本宫……我是看在你医治国公有功,才忠告于你,那日你喂了那沾了狼血的草后,袭光才焦躁不安,若它有个什么好歹,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穆赦翻了个白眼道:“这马双眼清澈,泪槽康健,哪里有中毒之象?小娃娃骑术不精就该学,怪到别人头上算什么意思?”

    小孩语塞,气得脸瞬间红了,旁边的奴仆见状,大声道:“区区贱民,敢对殿下大呼小叫,简直目无尊卑!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百棍!”

    小孩:“等等!”

    他说话的同时,奴仆们已经围上去想把穆赦按住,就在这时,季沧亭摸了摸袭光的耳朵,在它耳边说了什么,袭光登时转身绕到穆赦前面,在众人惊呼中一蹄子撂翻了三个人,然后又拐回到季沧亭身边拿头不停地蹭着她的手。

    穆赦:“你泡马子的功夫真是越来越恐怖了……”

    季沧亭:“你闭嘴,它会吃醋的。”

    穆赦:“哈?”

    那小孩愣了半晌,不顾旁人阻拦径直跑到季沧亭身边,仰头仔细打量了她片刻,道:“你是何人?袭光从来不让外人碰,你使了什么苗疆的妖术,让它这么听你的话?”

    ……当年只会哭的小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季沧亭笑眯眯地弯下腰来道:“我并非苗疆的人,略通些驯马之术而已……小殿下若想学骑马,何不从那些矮马驹学起?”

    卫瑾仰头看着眼前的人,不知为何本能地闪躲起她的目光,道:“七姑姑……先帝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随军纵马驰骋了,我想继承先帝的遗志,将来也上战场杀敌!”

    季沧亭低声叹道:“……继承遗志就好,继承遗孀就不必了吧。”

    卫瑾:“啊?”

    季沧亭轻咳一声道:“我曾听闻先帝南征北战,无暇成家,每有朝臣劝其大婚,便称自己效仿古人梅妻鹤子之说,以骏马为妻,这匹马随着先帝征战四方,所谓好马不侍二主,殿下想驯之,恐怕很难。”

    卫瑾道:“可你不是一招手它就听你的话了吗?你一定有什么独门秘法,教我!我可以封你……封你弼马温!”

    季沧亭:“……”

    穆赦小声问道:“弼马温是什么官儿?”

    季沧亭:“……就是全天下小孩儿心目中最叼的官儿,急眼起来能拆皇宫的那种。”

    卫瑾极为磨人,季沧亭推辞了良久,他还是不愿放弃,无奈之下,季沧亭随手在地上捡了根竹枝,拿在左手上,找了个石兽坐下来道:“这样吧,我见小殿下腰间带着短剑,想来有几分习武的底子,你若能胜过我,我便教你骑这匹马,如若不能,请殿下打消这个念头。”

    “莫开玩笑了……”卫瑾有些恼火地看着她放在一边的拐杖,“我堂堂七尺……堂堂五尺男儿,怎能欺凌一个跛足女子?”

    季沧亭笑道:“草民未开玩笑,只当是为了给我家穆大夫的冒犯之言抵罪。殿下无需顾忌,只要打断我手中的竹枝便可。”

    卫瑾看了一眼乖乖站在季沧亭身后的袭光,咬了咬牙抽出腰上的短剑,扭头对身后的仆役道: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国公知道!”

    言罢,他便朝着季沧亭手上的竹枝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