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错了。”季沧亭瞧着这叔叔十分老实的模样,心里对成钰这个安排有几分满意,道,“还未介绍,我亦姓季,家中排行老七,随国公前来拜访,恰好与大人是本家。”
季编修本来还兴致缺缺,不大想理人,却又鬼使神差般问道:“国公?我记得几位老国公都在炀陵,这年末的,为何会到这南方来?你家国公是?”
“是成国公,成钰。”季沧亭道。
季编修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中榜是在成钰之后,闻言和所有经历过科举魔考的读书人一样,先是一阵僵硬,随后满脸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
“原来、原来姑娘是成国公的谋士,实在失礼,容我去一趟书房,马上带姑娘去见徐公。”
当老爹的一溜烟走了,留下季沧亭和在地上玩泥巴的季贝贝大眼瞪小眼。
季沧亭贼喜欢玩别人家的孩子,蹲下来戳着季贝贝的小脸,想起那些年她教育过的小娃娃,道:“小不点,你多大了?”
季贝贝:“叭……”
季沧亭:“你带我认祖归宗好不?我教你如何打架骂人处于不败之地。”
季贝贝:“叭!”
季沧亭抱着孩子跟在季编修身后,只见他揣着套十数年前初版的《明辞典录》在徐公门外忐忑了许久,里面正传出成钰和徐鸣山的对话。
“……渊微此来,总不至于仅仅是来劳动我这把老骨头的吧?”徐鸣山年逾古稀,但在故乡修身养性多时,精神矍铄,不输年轻人。
“徐公见笑。”成钰说着,起身道,“成钰此来,实是有一要事,恳请徐公恩准。”
徐鸣山面露困惑之色,道:“你虽是老夫的晚辈,但如今辅佐皇孙,亦是国之柱石,何事需得如此郑重其事?若为皇孙故,老夫纵然老朽,为扶正乾纲,自然义不容辞。”
“并非为此,乃是成钰私事。”
徐鸣山:“哦?”
成钰颔首道:“我想向贵府求亲。”
徐鸣山以为自己听错了,成钰当年和季沧亭那段十几年连载的爱恨情仇满京城都知道,一时哑然。
成钰让随从送上一只锦匣,内中有生辰八字与一块散发着迷蒙柔光的玉佩,道:“父母不在,还请徐公为晚辈主持。”
徐鸣山一见那玉佩,立时便晓得成钰是认真的,苦思冥想数息,道:“老夫府中,莫说适龄了,未嫁的女儿都没有,渊微此言,老夫着实不解。”
徐鸣山说完,忽然发觉季编修呆呆地站在门外,一时误解,怒道:“季凡!莫非是你在外面养了外室?!”
季编修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明辞典录,连忙进来道:“岳父明鉴!季凡对珍珍一片痴心,膝下只有贝贝一个孩儿,哪里来的适龄女儿?”
成钰尔雅道:“岳丈放心,女儿已经备好了。”
季编修:???
季沧亭抱着小娃娃走进来,笑脸上露出一点小虎牙,开口就喊:“爹。”
徐鸣山:“……”
季编修:“…………”
季编修战战兢兢道:“你……你不是成国公的谋士吗?”
季沧亭道:“是,我仰慕徐公门风,想认季编修做生父,不知您是否嫌弃?”
“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你父母会同意吗?”
季沧亭:“您放心,我之前的爹们都凉了,不会来找您麻烦的。”
季编修瑟瑟发抖道:“季姑娘芳龄……那个贵庚?”
季沧亭微笑道:“我今年二十六,这孩子是爹的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