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来回哪去,这事没商量。”赵阔放下话,人走了。其他三个人都不敢说话,赵阔下的是命令。
这次的抓捕计划至关重要,成功,他们高高兴兴立功回家;失败,他们这两个月“抛家弃子”做的功夫就全白费了。蔡丹连老婆生孩子都错过,郑方行老父亲病重住院他也回不去,王发女朋友正跟他闹分手。
外面的雪下起来,干燥的天空雪花丝丝缕缕飘落。顾成悦冷得拢了拢羽绒袄,楼下,赵阔只穿一件黑外套,长腿、宽背,看着都觉冷。红豆杉茂密的枝叶挡不住寒风,他打火机打了三遍才点着烟。
顾成悦小心翼翼踩着步子过去,踮脚伸手捂他耳朵,她还没碰到他,左手手腕已经被擒住,惯性过肩摔。身体摩擦中赵阔闻到熟悉的香味,像野铃兰,收手已经来不及,他托住她的腰扶她平衡身体整个人抵到红豆杉树干上才站稳。树枝上的厚积雪大块砸在赵阔头上,顾成悦被他护在怀里,毫发无损。
“你心里还有我,为什么要分手?”顾成悦贴着他心口问。
赵阔松开她,声音比风冷,“风花雪月不适合我,你找别人。”
顾成悦垂下睫毛,再睁开已经变成狡黠,“我找了啊,周深,你又不许。”
“顾成悦,你找死是不是!”赵阔头顶的雪没抖,睫毛上也沾了白色的雪,顾成悦看着他有点恍惚,耄耋之年,他还是他,我还是我,忽而就白首。
“我知道你关心我。”没有挑逗没有试探,顾成悦的眼睛像雪融后的水滴清澈晶亮,“你可不可以也关心下你的同事,他们不可能像你那样在撒哈拉沙漠徒手捉眼镜蛇,不可能像你那样在雪地潜伏上十个小时,也不可能像你那样把每一次出任务当作最后一次。他们只是普通平凡的人,有家人有爱人,他们想破案想回家。”
赵阔下巴绷得很紧,雪越下越大,顾成悦在红豆杉下,他站在雪里,挺立得像一杆旗。
顾成悦从树下出来走到他面前,“你跟我说过,我们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在为我们努力挡住黑暗,那些负重前行的人流汗流泪又流血行走在黑暗中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我做不了你们那样的负重人,但我可以帮你。我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人选,你不让我试怎么知道我不行?”
赵阔看着她,黑亮的眼在白皑皑的大雪中沉静又灼热,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拿步就走。
“诶——”顾成悦才在雪里站一会儿腿都冻僵了,步子不利索。
“晚一点我去找你,突击训练,以后没必要别来这儿。”赵阔回房。顾成悦楞楞站在雪里,他这是……答应了?!
夜里,雪越下越大,能听到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顾成悦在等赵阔的时间里把《无间道》《风声》连《喜剧之王》都看了好几遍,做好十分的心理建设。
敲门声在深夜特别响,顾成悦想都没想就开门。赵阔满身雪,像风雪夜归的旅人,走了一圈终于回到她身边。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不能随便给人开门。”赵阔皱眉的动作都能听到冰裂声。
“我知道是你,下次不会了。”顾成悦乖巧脸。
赵阔都顾不得拍身上的雪,拿出手机,是个微型投影仪,墙面出现周深的照片,“周深,二十八岁,团伙组织数万人网络聚众赌博,涉案67亿。”
顾成悦惊讶,“就他?!”
赵阔睨她一眼,“罪犯脸上不会写着‘坏人’两个字,变态杀人犯可能就是某一天给你送外卖的小哥。”
顾成悦梗着喉咙咽下口水。
赵阔继续:“网络赌博往往采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