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知道,她有多害怕见到方思齐。
当年,舅舅要方思齐嫁给闫东浩那个病秧子儿子时,她曾来求过自己,作为家族里唯一两个适龄青年,若方思齐不嫁,那要嫁人的就会变成她,当时的苏瑾刚刚接下组织安排的任务,身上肩负的重担不允许她这么做。
于是她拒绝了为方思齐求情。
可想而知,方思齐会多恨她。
许攸宁自然不知苏瑾跟方思齐曾有过这种事,“我与方思齐曾在香城共事,她已提出拜访,我们若是不见倒显得生份了”
当然,这也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方思齐当年是因为纵火被自己写申请调走的,听说后来她过得并不容易。
方思齐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所以许攸宁特别担心,若他们躲着不见面,方思齐再会绊子,毕竟,现在的她位高权重,稍微用点手段,就可能制造天大的麻烦。
与其放任不管,到时徒增烦恼,倒不如,尽可能的维持好关系。
若日后能为他们所用这样最好,就算不能的话,也不见得彻底变成仇人,毕竟,在纵火这事上,他一直给方思齐留着面子呢。
但苏瑾对跟方思齐见面却露出为难“其实,我跟方思齐的感情,并没有多好”
许攸宁一听,难怪,你不想跟她见面。
但他着实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许攸宁从床上起来“我们可以把跟方思齐的见面时间改在今晚,至于地点,就选择彼岸花,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可”苏瑾还想拒绝,却不知说什么。
中午时分,方思齐在食堂吃完饭,便回到了位于沪上临时政府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就跟孙国权的楼上楼下,平日里孙国权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她这里却冷冷清清,绝大多数情况下,办公室里就只有她跟她的秘书。
徐秘书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平时带着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
因没多少人来,索性方思齐就把这当成了住所。
外间用来办公,里间用来生活,床、铺、柜、梳妆台一应俱全,后面还有一个小阳台,可用来晒衣服。
天晴时,阳台上挂满了各式的衣服,有失政府大楼的严肃,孙国权对后勤部长屡次提出批评,但若要方思齐搬走,还得另行找公寓,又得多一笔开销,加之,自从方思齐成为租界特别联络员后,各列强国领事跟沪上临时政府的关系融洽了许家。
孙国权也默认了方思齐住在这。
方思齐先小憩了一会儿,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洋装,整理一下妆容,收拾妥当打算去见舒瑶。
离开之前,她对坐在办公室门口的秘书道“徐秘书,我下午去彼岸花见一位故友若有重要事情可去那里找我”
徐秘书点头表示明白。
方思齐刚要推门走出去,秘书台上的电话电话响了,她听到徐秘书说“找我们方联络员”
方思齐赶紧摆摆手示意秘书不要声张。
“奥,她刚出去了,请问您贵姓,有什么事吗”徐秘书问,“奥,奥,好的,我会转告她”
徐秘书挂下电话,“方联络员,是一位自称苏女士的人打来的电话,她约您今晚在彼岸花见面”
姓苏的人,除了苏瑾也没别人了
敢约我在彼岸花见面,她还真是大胆
“好,我知道了”
方思齐点头表示知道了,便直奔彼岸花而去。
因换了衣服跟着装,当她又一次站在彼岸花门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