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布鲁诺立即几步上前,从包里取出证件递了上去,同时嘴里解释道,“军官先生,我们都是从中国来的。”
“中国来的?”军官的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瑶光的身上,然后问,“你是中国人?”
这本就是一句毫无意义的问话,打哪来,往哪去,在证件上都写的清清楚楚。
虽然瑶光没有回答,但他隐约还是能感受到,她能听懂自己的话。
一个会说德语的中国女人,有点意思。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这一双绿眸很是犀利,里头装着尖锐的刀锋,被他看过,就像是被机关枪扫过,不寒而栗。
不过,瑶光并不畏惧,这样的人,她见的太多了。甚至比他更铁腕的,也有。要是怕了,她也不会孤身来这个国度,来接手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真正叫人害怕的,从来不是那些会叫的狗。
瑶光对上他的视线,莞尔一笑,只见她轻勾嘴角,那笑容如同盛开的玫瑰,娇艳而明媚,让对方一眼惊艳,反倒先沉不住气地移开了视线。
没有回答,军官也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又转向证件,问,“什么情况,来这留学?”
这个年代外国留学生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尤其是汉堡、柏林这种大城市。
布鲁诺替她回答,“来参加军事学习。”
这个回答似乎超过他的意料,不由挑高了眉峰,下意识地一字一顿地重复,“军、事、学、习?”
一个女人,弱不禁风的,还是一个来自远东的外国女人,去一群男人呆的军营?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一双眼睛不停地在瑶光和布鲁诺之间切换,仿佛在估量这句话的可信度。
见眼前的这个军官满脸狐疑,右手按在自己腰间的枪托上,仿佛随时会□□,给他们一人一枪。布鲁诺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道,“她叫蒋瑶光,是中华民国总统之女。”
这个军官显然不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也从没离开过欧洲大地,所以听到中华民国四个字,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地球仪上的哪个板块,接不了话茬,只有在那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不过,地方不知道,总统之女倒是听进去了,这四个字有点分量。就算只是指甲大的国家,人家都是一国之主。不过,东方离这太远,这辈子没瞧见过亚洲人,突然撞上了,肯定心生疑窦。这行人,来德国到底是做什么的?该不会是奸细吧?
虽然战争还没有开始,但是和平表象下的也是暗潮汹涌,在这种节骨眼上,没有人敢懈怠,尤其是这些驻守在边防线上的战士。所以,他态度很是严谨,收起之前的漫不经心,接过所有的证件,目不斜视地一页一页翻查起来。
他看得很认真,眉头微微聚拢,这一副模样倒是更像展览馆里的石雕,冷硬无情。
因为离得近,瑶光不着声色地看了他几眼。帅哥么,总是有挡不住的诱惑,不过,看,并不代表要勾搭,看过便过,风吹云散。
这些证件都是从驻华的德使馆签发,有印章有书信,还有大使的亲笔签字,无论是书写的格式,还是内容,都无法挑刺。看来,是真的。
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将证件丢还给布鲁诺,继而道,“她是总统的女儿,那你和这个小子呢?是干什么的?”
这小子指的自然是跟在瑶光身后的艾希。
“我们是随从。”布鲁诺停顿了下,继而补充道,“我是家庭老师,他是花匠。”
“花匠?”军官先生难掩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