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修竹想起那天他倦懒的靠在门边,伸手指挥人:“把这个木头疙瘩给我扔了,谁买的,一点品味都没有。”
那个沙发,是荆修竹买的。
“还有那个毯子,也扔了,太硬了,手按在上面都划人,拿走拿走。”宁见景把人支使得团团转,整个训练室里都是他的声音。
“你能不能消停一点。”荆修竹打完一局,摘了耳机往桌上一扔,咬牙切齿的问:“宁见景,你怎么这么烦人。”
宁见景话一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我乐意,管得着么你。”
荆修竹回过神,忍住给下面放两块钉板扎死这个小王八蛋的冲动,看着他因为发烧微微红着的脸颊,眼神里也蒙着一层水汽,没有了平时那个嚣张又跋扈的骄矜样儿。
荆修竹略微不耐的朝他伸出手,拧眉催促:“快点。”
宁见景不情不愿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有气无力的把杯子递过去,正巧露出手腕。
昨天的红痕消失了大半,有一点似有若无的青色指痕,在白皙细瘦的手腕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仿佛他昨天的力气再大一些,这个手腕就会被折断。
荆修竹眸子一颤,真这么脆弱?
他昨天那个带着哭腔的求饶,不是假的?是真疼?
“哎,手还疼不疼?”
宁见景一听,下意识跟着他的话看了眼手腕,抱着咬了一口的包子,默默扯了下袖口遮上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轻轻的摇了下头。
荆修竹心尖一揪,视线不由得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会,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垂着,教人看不见那双眼睛里的星星,又乖又软的窝在沙发里,被宽大的沙发衬得小小一团,仿佛一只被撬开了壳的蚌,徒劳的还想咬紧那层壳。
平时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收的干干净净,因为病着,看起来有些可怜。
荆修竹别过眼不再看他,强行压下心里的不自然,食不知味的喝了口牛奶。
宁见景眨着微红的眼睛,声音微哑的说:“你哪儿买的劣质牛奶啊,有没有质量保证,倒了吧我不喝了。”
“不行。”
宁见景抱着杯子,小声说:“腥。”
荆修竹强行将牛奶杯塞进他手里,硬着声音说:“腥个瘠薄,赶紧喝,不然就等着我给你灌下去。”
“我靠你们俩别腥不腥的了,荆队你快看。”文诚尖叫着去拍荆修竹的椅背,“这他妈不对啊这个队伍。”
“放心我没病,真传染了砸锅卖铁给你治,赶紧喝。”荆修竹瞪了宁见景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去看录屏。
一场播完。
“下一场。”
林教练又调出第二个,第三个,一直看了四场比赛的录屏,荆修竹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确实不大对劲。
这一队的指挥意识非常强,说他是天赋选手都完全不为过。
“这什么?眼看就要击杀了,结果利用毒圈卡房子把对面三个人磨死了?”文诚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眉头皱的死紧:“这他妈?也行?”
荆修竹按着桌沿,指尖无意识的敲了下:“往后退两分钟。”
林教练依言退了两分钟,荆修竹若有所思的往椅子后靠了靠,左手抵着下巴,过了几秒才指着屏幕说:“你们看这里,本来di应该是会被击杀的,第二枪的时候。”
di还剩一丝残血,最多补一枪一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