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静静地坐了一会。
他的背太疼了。
他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极限了,那个果盘是实打实的水晶,虽然边缘的棱角打磨圆滑,可到底还是尖的,被宁见琴用尽全力砸过来,没将脊椎砸个对穿已经算是上天保佑了。
虽然他并不在意,可当年宁见药的那一丁点儿回护还是在他心里扎了根,尽管他讨厌极了宁家人,可宁见药不同。
他是自己的“大哥”,和见筝一样,都曾给过他一丝温暖,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吧。
宁见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发肿,火辣辣的疼,不过和后背相比,只能算是微微发烫了。
这一巴掌,一刀两断。
其实早在十三岁的时候他就可以离开宁家,但他没有走,因为宁见药曾经摸着他的头说,“你是我弟弟,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以后我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宁见景因为这一句话,留下了四年,心甘情愿的撒了多少血。
事到如今,呼风唤雨运筹帷幄的宁大少爷,或许已经不再记得这句话了,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个需要他不计较、需要他包容的、不争气的草包弟弟罢了。
宁见景笑了声,一家人?
他从来不是宁家的一家人,宁见药觉得亏欠他,那他在家人羞辱他的时候,为什么不为他说话,在他的意识里。
宁见景是有可能被人玩儿的。
宁见景是摇尾乞怜他们家的。
因为觉得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所以宁见药觉得自己无话反驳,他才会说他们只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
因为他也是那么认为的。
宁见景低低的轻嘲了一声,又死死地咬紧牙关,后背的伤疼的他几乎快要晕过去,额角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裹成一个汗珠,掉在不知道哪里,无声无息的摔成粉碎。
他抬头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漆黑夜色,宁家在半山,盘山公路又窄又黑。
他这么开下去,要是一不小心反应不过来,没踩稳刹车。
那得粉身碎骨吧。
他才不想死呢,还没有见过荆修竹给他下跪,他才不要死,他要好好活着,看到宁家的人全都身败名裂。
唔,既然他跟荆修竹都“睡”过了,就让他来接自己一下,补偿一下自己。
宁见景拿出手机解锁,指尖往下划拉了一会儿,去找j开头的名字,嗯?
没有。
他这才想起来,他给荆修竹的备注不是名字来着,于是又往下拉了拉,找到l,备注为“老东西”的那个,拨了出去。
只响了一声。
挂了。
老东西,他敢挂自己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