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裴佑,裴大将军的嫡长子,是永盛独特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义无反顾的站在皇帝这一边,不惜与人多势众的秦氏一族反目,甚至把嫡长女裴舒雅送入中宫,证明自己的忠心。也是因为裴家手握兵权,多年来秦氏一族不敢轻举妄动,相互制衡。
如今的中宫,裴皇后,比皇上年长一岁,性情冷淡,素来与秦太后不合。
沈明珺对裴皇后记忆尤深,一个富有英气和正义的皇后,自小在边疆长大,舞刀弄枪,却在二九年华被迎进宫,穿华服,持礼仪,威严示人,再不能笑得肆意,嬉戏打闹。
永盛十五年,繁华盛世,一派安乐之时,她来辞别皇上,盈盈眼波里,笑得浅淡,“如今太平盛世,皇上大功告成,我也该走了。”
皇上问她去哪?
她笑得漫不经心,“我承诺过,今生不论如何,都会一直守着他,他不离,我不弃,他离,我亦不弃,空了的这些年便用一生来偿还吧。”
次年,宣布裴皇后历经半年的病痛折磨,药石无医,终病逝。
偌大的皇宫仅此皇上一人,常常见他悲怆的端坐在养心殿,平视宫殿门口,眉眼淡漠,薄唇紧抿,有时也会带着一丝迷惘。
这一幕又一幕,沈明珺无法忘怀,哪怕再世为人,好似能感同身受,清晰的印在了脑里。
“何人乱闯?”一道粗重带着高度警戒的男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沈明珺忙调整情绪和姿态。
宝笙正在折桂花,闻声,转身,看到一身黑衣,手持剑,面色紧绷,又无善意的裴佑,也没好脸色,抬了抬下巴,带着一丝傲气,高声反问:“你又是何人?”
“我家小姐乃定国公府的嫡长女。”
裴佑面不改色,放松了一丝警惕,沉声说:“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却把宝笙气得跳脚,“你谁啊?你命令谁啊,凭什么让我们离开,这里是华山寺,不是你家好吗?”
沈明珺连忙拉住宝笙,使了个眼神,而后上前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子,垂眸说:“见过两位公子,是我丫头失礼了,望不予计较,小女不过是循着桂花香,无意来到此地,若是叨扰了两位公子,望谅解。”话落,便拉着宝笙转身离开。
再度恢复安静,赵荀才转过身,沉声:“少谦,准备回宫,我进去跟老头打声招呼。”说着就往前走去,绕了两圈才进了屋。
“老头,事情查清楚了,走了。”
若空徐徐抬眼,从旁边拿了一本书呈上,“皇上有空可否一看,兴许有用。”
赵荀接过,勾唇浅笑:“谢了。”
若空身着明黄色海青,没接话,敛了敛眸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摩挲着,嘴里念念有词。
赵荀早已习惯,紧接着大步往外走。
两人亦师亦友多年,当年赵荀的母妃死了后,又紧接着被送出宫,也不过半大的孩子,在偌大的王府,度日如年,经常受下人的冷眼和虐待,误打误撞来了华山寺,那时华山寺还只是个名不见传的小寺庙,众多弟子饭都吃不饱,两人不知不觉便熟了起来。
不可否认,若空是赵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