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笙回:“老爷夫人都在书房。”
沈明珺脚步没停:“我们也过去吧。”说着就往外面走,直奔书房。早上还倾盆大雨,如今像是褪去了漆黑的瀑布般,天空明亮得晃眼。
恰恰到了书房门口。
大概是下人都被遣散了,空无一人,里面的动静很大,紧接着传来沈淮气急败坏的声音:“兔崽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玷污我女儿的清白,是嫌命硬了,老子现在就去弄死他……”
沈大夫人于艳秋不赞同的声音传来,“你别冲动,你现在去能怎么做?你堂堂一国公爷不请自去,讨要一个公道,跟泼妇有什么区别?我就是来跟你商量对策的,固然是不能让我们女儿受委屈了,不然还真是当我们定国公府是好欺负的。”
“老子就是不请自去又如何,宋家在老子面前还不是只有装孙子的份,难不成还能拒之门外。”
“是,国公爷最能耐,最厉害,最棒了。”
闻言,门外的沈明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一笑,身后的宝笙也忍不住了。里面忽地没了动静,大致也察觉到了外面有人。
沈明珺转身给宝笙摆了摆手,示意退下,而后推门进去,轻轻唤了一声“爹娘”,又反手把门掩上。
于艳秋抬眼诧异,问:“珺儿,你怎么过来了?”
沈淮怒气冲冲的站起来,“珺儿,老子马上就去宋家把那小子废了,给你出口气。”话落,于艳秋连忙把沈淮拉住,很是无奈,都不知怎么劝说了。
沈明珺上前一并拉住:“爹,娘说得对,不应该冲动,再说我也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委屈了春柳,毕竟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想着,也该让宋家给个交代,平白把我们沈家的人清白给玷污了,到哪都说不通啊,我刚也问了春柳的意见,她也愿意成为宋子轩的姨娘。”
于艳秋忧心忡忡,第一个反对,“女儿啊,那婢子不洁身自好,反倒连累了你,你怎地还这般善良,还亲自给她谋出路,她一丫鬟一跃成宋家少爷的姨娘,也算半个主子,心里怕不是乐开花了。”
沈淮附和:“你娘说得是这个理,这样就算了,可不是太便宜那小子了。”
沈明珺嘴角噙着笑,徐徐善诱道,“爹,你真想给女儿出口气,还不如在官场上给宋家使使绊子,半辈子都翻不了身,这才是宋家最怕的。还有,爹娘想想看,把春柳送给宋府,看似是为了春柳好,但宋家如此没落,能过上舒心的日子也不容易,娘之前不说吗,世家大族的腌臜事很多,小门小户的也不少。再加上春柳是家生子,她爹娘在沈府干了一辈子,知道这个决定后,还不得对我们沈家感恩戴德一辈子,而且宋子轩未成婚房里就有了姨娘,一般的世家姑娘也不会考虑他家了,春柳是我们沈家送过去的,宋家断然不敢拒绝……”
理顺了后,沈淮喜笑颜开,“好,好,好一个一箭三雕,珺儿还未及笄就有这般分析能力,真不愧是我沈淮的女儿。”
于艳秋眼神里略有些不赞同,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后院女人使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表面一脸一个笑,背地里却咬牙切齿,她断然不能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可又不能否认沈明珺这样的法子是最阴损,也是最能让人解气的,最后便欲言又止。
这件事就这样落幕了。
次日,春柳被一辆小轿抬着进了宋府。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华山寺那晚的事情不知从哪传出来了,传得香艳又玄乎,评价不一。
对于当事人,宋子轩,春柳,包括沈明珺都没有一句好话。
沈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