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赴宴回来后,沈明珺在外的名声褒贬不一,有人评价她为盛京当之无愧的第一姝,礼仪规整,谈吐优雅,绝不是那般不知恬耻的姑娘,前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不过是恶奴欺主罢了。还有人评价知人知面不知心,越美的姑娘心思越是难看透。
当事人闻言只是笑笑,不语,窝在自己的小院里,整天吃着点心,看看话本打发时间,管它外面风花又雪月。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除夕,定国公府拜神祭祖,吃了年夜饭,一派安乐,其乐融融。
晚上的河灯节,是永盛王朝较为推崇的一个节日,少男少女们看对眼了,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互赠礼物,婚约就算是差不多定下来了。
松鹤院里。
沈老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就算是给孙辈金锞子的时候也直点头,“祖母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一连串的叫得她心花怒放,且一声比一声甜,看着儿孙满堂,静享天伦之福。
下首的于艳秋推了一把旁边的沈柯,“柯儿,等会儿你去河灯节把珺儿也带上,一天天就待在院子里,也没说去参加个宴会,都是大姑娘了,这怎么行?”她怀疑,是不是女儿在宋子轩那栽了跟头,便颓了,心里是万分焦灼。
沈明珺听了,看过去,直皱眉,“娘,我不想去,我就想多陪陪祖母。”除夕夜,外面人山人海,她可不想再去沾染儿女情长了,这一世只希望亲人能平安喜乐。
沈老夫人笑着说:“我这把老骨头了,有的是人陪,这般热闹的日子,把如花似玉的孙女儿拴在身边,任谁都要谴责我两句。”
沈明珺嗔了句,“祖母,连您也打趣珺儿。”
满堂的人都抿嘴笑着,只有宋淑琴面色紧绷,阴阳怪气的说了声,“珺姐儿下个月也要及笄了,什么事都有大嫂和娘操持着,只是可怜了我的萧儿,热闹的除夕夜,还在家庙吃着青菜豆腐。”
话音刚落,气氛蓦地变了味儿。
沈老夫人脸拉下来,目光打过去,丝毫不留情面,沉声说:“小小年纪不学好,要不是看在她诚心悔过的份上,何止是去家庙这么简单,就是剃了发送去尼姑庵也使得。”对于疼爱到心尖尖上的嫡长女,她心里有一万点愧疚,毕竟在那事上沈明萧是大错特错,可她又不能做得太过,不是亲生的,平白遭人说闲话,而且二房上蹿下跳惯了。后宅安详些,前院的男儿们仕途也稳些,况且那样的腌臜事总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定个对错,两人的名誉都受损,没一个落好,又何必。
宋淑琴蠕了蠕嘴,就被旁边的沈河低斥了一声,“愚妇。”紧接着笑嘻嘻的转向沈老夫人,“母亲,你大人有大量,别跟这等愚妇一般见识。”
沈老夫人淡淡移开视线,没再说话,而是怜爱的摸了摸沈明珺的头发,轻声说:“去吧,外面好生热闹,跟你哥哥出去散散心”。
沈明珺推脱不了,无奈之下点了点头。
两人挨不过沈明玉的祈求,最后三兄妹一起出了门,半路上碰到了刘瀚时,便同行。
城墙上,红灯串串,街道上,人来人往,街两旁,吆喝声中气十足,一声比一声更甚,无非是猜灯谜,赢河灯,凭本事得了许愿灯,许愿了便可以放入护城河,愿望必定会传达给神明显灵。
沈明玉激动的拉着沈柯的衣袖,“哥哥,我要那边那个兔子灯,真好看,哥哥,你最好了,帮我赢回来好不好。”说着就不管不顾拉着沈柯往那边走,软硬兼施。
沈柯无奈,回头看了眼沈明珺,又看了眼边上的刘瀚时,忽地懂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