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了。卿念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带着深深的同情。
太惨了。她现在也这么想,同时还打算找个地缝钻一钻。
卿念一直低头看地不看路,导致一头撞在来人身上。程落笙刚去拔了火罐,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
看到来人是程落笙,卿念顿时觉得自己脸上表情的精彩程度大概也和她有得一拼。
“哇,念姐你真是头铁哦,嘶——”小程这边还在抽着气揉胳膊,见到卿念萎靡不振宛如被吸干了阳气的样子,马上开始发挥自己作为一名生活助理的职能,把口袋里的名片掏出来给她,上面的古文飙得龙飞凤舞,她更是眉飞色舞地开始安利这家老中医拔火罐如何如何厉害,效果如何如何显著,说着,还抬起手臂撸起袖管给她看。
卿念看着上面青青紫紫的印子,倒吸一口气,差点把名片扔了。
“我挺好的。”卿念把名片揣进口袋,“你快把袖子放下去,看着太惨了。”
“哈哈,很舒服的,你们可以去试试,那里有很多小零食,还可以免费打印照片。”
卿念一口老血哽住,整个人跟烫熟的虾似的,哆嗦半天说不出话。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舒琅玩够了,轻咳一声,对一脸茫然的小程说:“那真是挺不错的,我们有时间就去。”
“……哦。”程落笙凑近了看卿念,“姐,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脸好红啊。”
卿念手一指舒琅:“她才大姨妈来了!”
哎呀哎呀,不就个大姨妈么,这也要推锅给人家舒琅,小程叹气,和舒琅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好吧,那你们吃饭咯,我先回去了,晚上要带饭过去吗?”
“不用了。”卿念有气无力道。可以说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小程,毕竟舒琅就在旁边。半个小时前,当她栽赃小程搞黄.色的时候,人家却在一本正经的拔火罐。而本应甜甜蜜蜜酱酱酿醸谈恋爱的她,却被自家老攻扫了黄。
人间不值得。
“除了……这个,你平常都还爱看些什么?”舒琅给她叉了一块三文鱼。
卿念想了想,“没了。”
不对。她眉毛一竖,“我才没有爱看这个!见到了觉得新奇才保存的,我,我……”我了半天,终于,“我是个正经人,好吧。”
舒琅觉得好笑,抽了餐巾纸刮掉她嘴边的酱汁,“这关正不正经什么事,我爱你你爱我,她们喜欢我们,画出来的图才这么走心这么漂亮,我很喜欢。”
卿念哼哼两声,把企图上扬的嘴角压回去。
她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自己和自己较劲,明明心里美得不行还要装得云淡风轻无所谓。舒琅有时候对卿念的心口不一感到头痛,可更多的时候还是爱极了她口是心非的纠结样子,连炸毛都奶呼呼的,可爱得让人想吃一口。
事实上,卿念的口是心非怎么敌得过舒琅的执着,从一开始的闭口不言打死不肯承认,到后面一点一点涨红了脸,被迫打开嘴巴,最终一股脑儿地将秘密全倒出来,这个过程的快感远大于最终的结果。
无意露馅的惊慌,疯狂甩锅张口就来的脸红脖子粗,然后怂哒哒地承认没错是我是我都是我时的垂头丧气,卿念的心思简单得可以,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可它们就像就像一罐糖果,伸手去拿的时候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口味是什么,舒琅尝遍了每一个颜色的糖果,每一种都是不一样的甜,她把它们牢牢记在心里,等下一次闭上眼睛再去罐子里取的时候,她依旧充满期待。
“对了,我们剧组的周期缩短了半个月,我得提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