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唯一信赖的朋友偶尔来看她。
这栋楼前面插着剧组的标牌,推开院门,里面已经提前布置过,院子里大概不久前刚种了点儿什么,花圃里嫩生生冒着一圈儿芽,二层小平房的一楼一片荒芜,堆满了废旧物,杂草丛生,若是不注意还以为二楼也是这样。绕着狭窄的楼梯走上半天,二楼看起来则显然是个小小的一居室,书桌上的收音机,拉紧的窗帘和枕头下的刀都暗示着姜依的不安全感,即使被重重树林所包围着,与世隔绝了,她的内心也无法安定下来。
“姜依住在这里的时候是她内心最脆弱的阶段,失去骨肉至亲的痛苦和对杀人偿命的恐惧让她每一天都如履薄冰。”舒琅带着卿念来到床边坐下,她把枕头底下的刀拿出来放在卿念手上,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掌心的颤抖,“害怕?”
卿念看着手上的刀,点点头。这么沉,这么锋利,应该是真刀。她有点手软,仿佛隐约可见刀刃上的暗红,和自己的脸在刀锋上被拉长扭曲的倒影。
舒琅问她:“害怕什么?”
卿念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来。废话,杀人的刀和杀猪刀区别能不大么。
舒琅按着她的手,握紧了刀,“我现在又需要你给我一个眼神。”
卿念直愣愣地看着她。
“给你一个戏里的场景。姜依在睡觉,被窗外的声响惊醒,下意识摸出枕头下的刀,才发觉原来是下雨了。这时她坐在床上发着呆,会是怎样的表情?”
卿念思索着:“后怕?迷茫?……或许还有一点侥幸吧。”
舒琅没有回答,从她手里取出刀放了回去。“不用急着回答,今天的两个问题我后面还会问你,相信你会给我我想要的答案。”
卿念挠挠脑袋:“我说错了?那应该是怎样的?”
“等到时候我再告诉你。”舒琅看着她道,“导演负责构建一个世界的走向,但人物得由演员自己来刻画。角色的每一种情绪每一个眼神应该是对应当下场景中的自然流露,而不是按照别人说的一板一眼去执行,那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