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老师,同学,不论亲疏远近,目的如何,他对这些人绝口不提有关父母车祸的一星半点,他从未想过第一个倾诉者会是赵瑞怀。
“你能理解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吗,当我回过头去看,身后再也没有了任何依靠,再也没有人关心我的成绩好不好,有没有吃饱,衣服是不是破了,头发是不是长了,同学是不是欺负我了。”
“我想念他们,越想念,就越恨剥夺他们生命的所有因素,我想让他们都能够感同身受,我曾多少次在梦中哭着醒来,就曾多少次恶毒的诅咒。”
迟绪以为过去那么多年,他早就不会再为这些事伤心难过,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平和的陈述那段过往,可话一说出口,眼泪却不自觉的掉了下来,迟绪摸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脸,也有些不可思议。
他想,大概是因为除了父母外,他终于找到一个人,可以诉说自己的委屈了。
迟绪看向坐在对面的赵瑞怀,他已经僵硬的像是一块木头。
迟绪垂眸,不知怎么又笑了,“只是后来,我忽然想明白了,如果真的要恨,我最该恨的人是我自己才对,如果那天我没有闹着让他们带我出去玩,就不会发生那场车祸,也就不会有那些钟声也难以平息的苦厄。”
“我不想在沉浸在那些毫无意义的仇恨中,我只想抓住我生命里唯一的一颗糖。”
“你现在还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迟绪没有听到回答,而是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