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缝好后,阮明月打了个哈欠,将羽绒服收回储存柜里,穿着塞好羽绒的棉衣回去,果然比之前暖和了许多,至少穿着不会再冷到打哆嗦。
这一次直接睡到大亮,还是阮歆瑶将她摇醒。早餐没有玉米饼,只有点比较稠的玉米糊糊和腌制的萝卜干。阮明月坐那一边吃早餐一边担惊受怕,怕王秋华看出她衣服的变化。
好在王秋华对她印象不深刻,更别提衣服稍微厚了点,压根一点没看出来,只是满脸嫌弃的皱眉:“怎么又起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睡死在这里,怎么,这是打算当祖宗让我养了?”
阮明月直接无视她,洗漱后,坐下来舀了一碗已经有些微凉剩余不多的玉米糊糊。
“怎么,昨晚上不是很有骨气吗?这会怎么就开始吃我做的饭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撑着不吃饭!”王秋华嘴角一撇,满脸讥笑的用筷子敲了敲手上的碗。
阮明月一言不发的拿起筷子夹碟子里的萝卜干,其实她一点不想吃家里的饭,但顿顿不吃,还活的好好地,明显不正常,容易惹祸。
王秋华生气的举起筷子就要往她手背上敲了一下;“和你说话呢,你是哑巴了,这菜是给你弟弟吃的,你不能吃。”
说完又瞪了眼正在夹菜的阮明珍和阮素文,疾言厉色的道:“你们几个饿死鬼投胎啊,你弟弟还有那么多玉米糊糊要就着菜吃,你们都给吃了,你弟怎么吃?”
阮素玲和阮明珍夹菜的手僵了一下,嘴角撇撇嘴,但手上却不敢再动那一小碟萝卜干。
在这空档,阮明月已经喝完碗里的玉米糊糊,用毛巾擦了下嘴,站起来就往卧室走。
王秋华死死盯着阮明月的背影:“你看看她这样子,吃完饭就抹嘴离开,一点都帮我减轻一下负担。”
阮歆瑶小声的胆怯道:“妈,姐还要上学,洗碗会迟到的。”
王秋华万万没想到阮歆瑶会拆台,差点没被气死,不过阮卫民一听会耽误上学,立刻发话:“以后早晨碗就不要再让孩子洗了。”
王秋华闻言,也不敢再发话,阮卫民对上学这件事非常执着,当初她不想让家里的女孩子上学,平日里沉默寡言,老实温和的男人头一次发脾气,差点将她赶出阮家,自此关于学习上的事情,王秋华一点意见都不敢发。
上学的路上,路过供销社的时候,阮明月眼尖的发现了陆景晟单薄的身影。
“只有陈年旧米,爱要不要。”供销社的售货员一脸不耐烦地说:“你爸可是黑五类,像你们这样根不正苗不红的黑五类家庭成员,谁知道粮票是从哪里来的,能给你卖米已经不错了。”
阮明月听着那话就觉得供销社售货员欠打,黑五类怎么了,黑五类成员怎么了?不就是被时代影响的么,等wenge过去,这些被打成黑五类的知识分子们会恢复名誉和职位的。
再说了,黑五类的粮票怎么就来来路不正了,简直就是,仗着人成分不好,故意欺负人。
阮明月心里为男主愤愤不平,可对方仿佛已经习惯这种待遇,脸色都不带变一下。自从父亲被关押后,买粮食都要讲究运气,售货员心情好了,会给点不太好的米或者面,要是遇到心情不好的,直接不给卖。
陈年旧米是不好,但至少能填饱肚子,陆景晟把粮票给售货员,提着三斤米转身离开。
阮明月目送陆景晟离开的背影后,非常想上前把那售货员骂上一顿,哪有这样对待人的。又或者自己可以给男主米啊。
可转念一想,男主不待见她,她这么贸然接近,不太好。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