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回两个字:呵呵。
椰影重重,水清沙幼,波纹叠着波纹,浪花追着浪花,海风一汐又一汐,纪山荷穿着比基尼躺在海岸,虽然她爱热带,可如此彻底、畅快的将自己暴晒在热带阳光下貌似还是第一次,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是潮湿的、阴暗的,急需阳光的物理填补,而伴随骄阳而来的灼热、刺痛则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她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在爽利的海风中昏昏欲睡。
对纪山荷度假感到焦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宸聪。
纪山荷一离开祖国,就对工作群中的艾特视而不见,若是别人的艾特也就算了,哪怕是简风的艾特,她的反应也是相当迟缓,简风逮住张宸聪一顿噼里啪啦地骂:“你这个首席助理怎么做的?纪总走的时候不懂衔接,耽误了工作要我这个上级给你负责吗?哦,还是我失忆了?我应该是你的助理才对?”
张宸聪苦不堪言,给纪山荷连轰乱炸发了上百条信息,终于等来了回复:张助,你对一个在度假的人说工作,是不是太失礼了?更何况这些工作不需要我也能搞得定。
张宸聪回:纪总,别的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简所的艾特你能不能回的稍微快些?
纪山荷秒回:再和我说工作的事情,我就退群拉黑,试试?
张宸聪吓得不敢说话,给她发一个红包过去,纪山荷点开一看:666。哈哈。
另一个处在焦虑中的正是温然。自纪山荷六月一号去了s市,就一直没与她见面,虽微信时有联系,但也只是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听闻她没有回烟海市,而是直接去了海岛度假,便给她发了信息:山荷,你去度假了?嗯……如果可以,我想过去陪你。
已是落日时分,柔情蜜意的粉红色晕染出一片缱绻悱恻的天,她坐在海边,风徐徐的吹。
“我想,现在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和你是没有任何可能性在一起了。”
胸口一顿滞堵,在她喜欢简风的这段时间,似乎从未全力以赴去争取,而他却给了她一个不容置疑的答案,如此干脆果断,清晰明了,倒也算是幸事一件。
浪涛涌向岸,在沙滩上划出条条银边,远处数叶白帆,在金光闪闪的海面上,就像几片飘摇的羽毛,已有船出海归来,游客们从船上下来,意犹未尽地谈论着此次与深海邂逅的美景。
呵……好熟悉。她想起在几年前,那时刚刚与温然在海边相识,对对方的了解仅仅限于“姓名”与“性别”,温然便租船带她出海,当时也是像这样一个绚丽的傍晚,太阳像一个粉色圆盘挂在天边,她站在海船上,极速地迎着海风向那落日奔去,奇妙又焕丽。
回忆就像一颗生命力极强的种子,在这片滞堵的土壤中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一年时间深深浅浅的暗恋,六月开始,六月结束,像是划了一整个圈,缺陷中的圆满。
做了决定,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她给温然回道:好啊,什么时候来?我等你。
温然回道:啊……你答应了?哈哈,好开心啊!我现在就定机票酒店,最快……明天。
大约一个月没见,温然变得黑瘦了些,穿着白色t恤,带了一顶草帽,他果然和这阳光海滩最配啊,元气满满的治愈感。他见纪山荷身着白色吊带裙,同样带着草帽,站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