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接住其中一张,黑底的纸张上,歪歪扭扭的用朱红色写着这么一句话——这是献给‘死’者的游戏。
红色的颜料还未干涸,顺着光滑的纸面向下流淌,带着一股子腥味。
在硕大又刺眼的标题下,是两行小字。
为热烈祝贺绝望阈值突破最高值,年度最火爆的全民在线《生存者游戏》降临d球。
剩者为亡,幸者淘汰。
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一间昏暗的杂物室中,意识早一步清醒,身体还处于不能动弹的状态,呼吸之间满满是尘土的味道,呛得他十分难受。
狭小的房间连一扇窗也没有,天花板也矮的让人感到压抑,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灯泡正悬在头顶上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有关于何时失去意识、又是如何昏厥的记忆,并不在他的脑海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狭小而脏乱的房间里的。
等上了一段时间后,他捂着胀痛的脑袋爬起身来,用脚扫开门边的杂物,推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的那刹那,光亮刺痛了双眼。
视野豁然开朗,明亮而又充满朝气的教室令陈溺诧异的屏住了呼吸,教室内座无虚席,放眼望去是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可除了站在第一排座位前发傻的杨贤外,再没有一张让陈溺感到熟悉的人。他转回身向后看去,那间漆黑的杂物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时有人走过的教学楼走廊。
可是他明明看见所有人都死了,那么多的人堆叠在一起,遮盖住地面,又被飘落下的黑色传单淹没,埋藏在暗色之中,一幕幕在他眼前真实上演过。
陈溺立在原地许久,直到杨贤叫出了他的名字。
“陈溺,快坐到位置上去。”他的语气很不对,可以说得上是温和,与陈溺印象中的杨贤对不上号。
杨贤从不屑与他主动搭话,一副极其鄙夷他的样子,陈溺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底气。自从两年前陈溺家的公司爆出了件麻烦事后,杨贤对他的厌恶更是毫无掩饰的释放出来,陈溺自然不会去做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基本就算碰了面也是相互无视,可以说得上是天生气场不和。
陈溺回过神,看向杨贤,问道:“发生了什么?”
而杨贤却满是疑惑的回视他一眼,重复先前的一句话:“陈溺,快坐到位置上去。”
陈溺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环视一周,教室里只余下后排的一个空位,仿似是特意为他留下的。
其他的人各自在与身边的人交谈,面带自然的笑容,可即便陈溺走近,也无法听清楚他们到底再说些什么。
杨贤重复着催促他的话,听得他心里一阵烦闷,隐隐还有些害怕,索性退出了教室。
他站在走廊上,前后张望,原想着寻找附近的楼梯,却发现这条走廊的两端皆是无尽头的朝前方延伸,连一个拐角都寻不到。
过道两旁是干净到找不出一点污渍的洁白墙壁,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个镶嵌在墙壁中的教室门。
无论向前走多远,能够看到的也依旧是同样的门,同样的间隔,似粘贴复制造出来的空间一样。
走廊里的其他人面色如常,自顾自的走着,唯独陈溺,跟一只找不到头的苍蝇一样,越走越是焦急。
还不如回到刚刚的教室里……在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时间会,陈溺反而萌生出了回到原点的想法。
可一路走来,也没有数过到底从多少扇相似的门前经过,眼下,他已经无法辨认出自己究竟是从哪一间教室走出来的。
只要能从这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