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什么。约莫是害怕陈溺会反扑,期间,他的脚始终踩着陈溺的膝盖。
“这手机是前阵子刚上的新款啊,嘿,老子正攒钱想弄一个呢。”
“老潘,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就见聚集在门外的鸦群齐展展的挥起翅膀腾空离地,乌压压的一片把仅剩的那点儿月光都给遮得严严实实。
“差不多行了,赶紧走了,”夹克男伸手去捞同伴的手臂,将人往后门的方向拽,“从后面走。”
临走前,记者还颇有些不尽兴的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倒在墙角下方的陈溺:“你就在这儿等死吧。”他又照着陈溺的腹部狠踹了两脚,才勉强肯作罢离开。
或许是预感到危险逼近,三人丢下陈溺一人在脏乱的苍蝇馆里,忙不迭的离开了这里。
而陈溺在短时间内还没办法起身,他蜷在地上,胃里的酸水在翻涌。
轻颤的睫毛在眼下印出阴影,翳住了他的双目,失去了冰冷的镜片作陪,那双眼睛失去了平日里的凌厉。
下眼睑的尾端垂下的幅度恰到好处,勾勒出一双小鹿眼,因眼眶泛红、蒙着水雾而显得格外脆弱。
用脆弱来形容此刻的陈溺也并不为过,连伸手去拾捡离自己不远的眼镜这件事对他来说都已经是十分困难了。
戴上眼镜后,他用手撑着地面靠墙慢慢坐起身,垂着头不平稳的喘息着,耳旁的碎发不知是被血还是冷汗打湿,黏在了侧脸上。
本是想再歇息一会儿,缓过劲来就快点离开这里,可他实在太累了,一不留神,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在壁柜与屋顶间的缝隙躲藏许久的鸡崽终于肯探头出来,朝着斜对角的陈溺连连鸣叫几声。
它又转身退回到了阴影之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鸡崽用喙推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封小信封,被鸡崽从柜顶上推出,翩翩落地,又被随后飞下来的鸡崽衔起。
鹦鹉用钩子一样的嘴,叼着与自己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暗红色信封,摇摇晃晃的往陈溺身边走,似乎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双翅膀可以用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