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崂山上来客实属难得一见,且顾卿云一来便是给华西骏带了及时雨来,因而这场宴是给顾卿云接风洗尘,也是给启崂山上下一众人打个预防针:别老想宅在山里不出门,闭目塞耳就当天下太平,真以为这里是金刚王八壳了?
况且长久居山中,哪怕是做成了方圆百里内最大的一家土匪寨也总归不是什么很高兴的事,当年上山是说待战乱后再重归故里,如今却已是山河改姓,旧居不在。
当年一大帮子养尊处优的文人如今都在这土匪寨里成了二三四五六七八当家,又因扩招收纳了一些素质不怎么高的百姓入寨,如今寨子里矛盾重重,距离当年桃花源的设想已是十万八千里。
就在华西骏焦头烂额的时候,顾卿云出现了,他以轻描淡写的姿态将天下分羹。他就像一个投资人,告诉了华西骏一条低风险,低投入,高回报的投资路径,还是技术入股,无需资金成本。
如果华西骏晚生几个世纪,大概会对这种画大饼式的洗脑方法有一点了解——比如说传销。
不过显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么先进的意识,面对强大的诱惑,华西骏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钻进套里了。
自从国师来了启崂山,启崂山就多了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
都说国师能通天意,能引神降福祉于世人,因而当祁肥宅曜踏出院门时,就看到了大门上贴满了的纸条。
诸如:
“国师佑我早日娶亲”
“国师佑我赌场胜意,场场皆胜”
“国师佑我妻儿平平安安,早日与我相见”
“师父在看什么?”
萧纪凰从祁曜身后冒出头来。
“没什么。”祁曜移开视线,神情淡漠地提步走开。
他走了一会,发现两个徒弟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两个徒弟正撕着门上的纸条。
“你们在做甚?”祁曜茫然。
见两个徒弟还挺生气的,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就是几张纸吗?为什么非得要撕了?况且这门不属于他们的私有物,按理而言他们也是没有处置权——基于这条目前不适用于当代法律,祁曜没有制止两人行为。
在萧纪凰眼里,顾卿云轻轻瞥过门上的杂物,他不置一词地走过,仍旧是清高到不屑于将这样的东西看入眼底的模样。他转身回问,话语里也仅有被耽搁的困惑。
这个人就是这般,时刻游离在红尘之外。
萧纪凰有些气恼,而又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让他舍得放下身段再来这红尘中再走一遭。
陈阿秀脑子天生少根弦,好像对任何负面氛围都免疫,总之在场面凝固无人开口时,陈阿秀就咋咋呼呼地回答起来了,她说:“师父,这些东西贴在门上不仅不好看,我听说还会带走人的福气的,绝对不能让这些东西贴在这里!”
福气还能被带走?面对这么玄学的话题,祁曜先界定了一下福气的概念,福气=好运气=优胜概率,概率属于客观存在,不会因为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因而否定该结论。
祁曜认真道:“福气不会被这些东西带走,而处理这些东西所需花费的时间远高于收益成本。”
两个徒弟看着师父冷冰冰的脸,不情不愿地……又开始把这些纸条贴了回去。
祁曜:????他的表达能力出现问题了??
祁曜磕巴了一下,更是不解道:“你们为何又贴回去,岂不是更耗时?”
两个徒弟耳里,师父话语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