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张着嘴茫然地看向祁曜,全然没有听懂祁曜在噼里啪啦说什么。
“你有事吗?”沟通障碍无法逾越,祁曜果断放弃了解释。
这句话小姑娘听懂了,她忽然惶恐地回头看,见身后没有什么人跟来,她才好似虚脱地长舒了一口气。
“你是谁?怎么走路冒冒失失的?”
陈阿秀本还有些生气,看到对方胳膊还没有自己手腕粗,又不太好意思叱怪了。
那小姑娘惊惶地跪倒趴下“啊啊”叫着。
萧纪凰皱着眉头问:“你是哑巴?”
那小姑娘“啊”了一声。
祁曜问:“有人追你?”
小姑娘“啊啊”叫着点头。
“先和我们走吧。”祁曜轻轻叹了口气。这下他也不用纠结了,径直带着三条尾巴进了那家红楼客栈。
“老爷是打尖儿还是住店?”跑堂的店小二汗巾一甩,忙跑过来问。
“住店,三间上房。”
“得嘞,掌柜的收钱!”
那掌柜打几人进门便一直斜眼瞅着他们。萧纪凰去付了钱,店小二在前带路,恭敬道:“老爷这边走。”
吃酒的厅堂内有一桌人互递了个眼色,起身结账往外走。
陈阿秀打生出来就是娇贵养着的,前十几年吃过的苦大约也没有这一两个月的多,这还是有师父照看着,至少跟着师父他们没住过破庙,也没有饥一餐饱一餐过,陈阿秀仍觉得这日子和宫里没法比,但看到这小姑娘后,陈阿秀顿时觉得自己忒幸福了。
小姑娘瘦的脸颊凹陷皮包骨,头发枯黄稀疏,不仅衣不蔽体,还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之芳香。领她进房间的时候店小二都忍不住捏了鼻子。
祁曜点了一桌菜,安排小姑娘坐着,问她:“你会说话吗?”
小姑娘拘谨地坐在位置上,小声说:“会。”
“嗬,原来不是个哑巴。”萧纪凰给顾卿云,小姑娘,和自己都倒上水,然后把壶放陈阿秀手边。
小肚鸡肠。陈阿秀腹诽了一句,懒得和他计较,自己倒了水。
“姑娘,你家里人呢?”祁曜温声温气问。
“我爹爹他他他病了,我西样想卖卖卖点东东西给他资治病。”
原来不是哑巴,是结巴。她这一番话说得委实吃劲,说话声又小,听的人也费劲。
“你要卖什么东西?我买了。”陈阿秀很壕气。
小姑娘放下手里抱得紧紧的筐,然后揭开竹盖子,里边竟是一窝小鸡崽子,黄的,黑的,杂色的。一股子鸡屎味也随之飘散而出,几人这才明白小姑娘身上那股怪味是哪来的。
陈阿秀就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顿时避退三尺,捏着鼻子道:“这些鸡仔是吗?我都买了,你算多少钱吧。”
小姑娘说了个数,陈阿秀有点傻眼,“这么便宜?我没有这么少的钱啊。”
“那要不然就凑个整吧,就一纹银了。”她拍桌定板,小姑娘惶恐想要推拒,但一着急就只能“啊啊”叫,那声音尖锐粗粝,让人起鸡皮疙瘩。
“停。”祁曜抬手打断,对自家徒弟的数学也是没话说了,就好比一筐鸡仔不到五块钱,陈阿秀说这么少啊,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