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大声道:“是!”风驰电掣离开。
赤华心一沉。荆旷被扣押软禁。这是徐国开始报复的第一步。
徐朔接着转脸向她,脸色阴沉沉,果然是报复的快意。
“至于你……女公子虽未下手,也是同谋,还指望能从我徐国全身而退?来人!都给我绑了,交予宫里发落!我倒要看看,荆侯能给个什么说法!”
只有徐朔抱着的小女孩不明就里,一脸迷茫:“什么女公子?她不是下凡的仙子吗?”
徐朔懒得跟她多说,又不愿显得不耐烦,轻声哄两句:“你去和阿母说,我们不吵了,抓了人,即刻就走。”
小女孩被赋予了神圣的任务,跳下地,积极热情地跑回去了。
夏偃目瞪口呆,几年来积累的生存经验通通作废。几个徐兵拎着粗绳子来绑他,他连抵抗都忘了。
白狐招人恨,绳子绑得格外紧,勒得他伤口里出外进,渗出暗色血。
赤华跪坐在地,默默看着一切,攒够了力气。
“公子朔。”她突然微弱开口。
徐朔左右看了看,一时间没意识到谁在说话。几个徐兵伸手给他指点迷津。
徐朔如临大敌地看她一眼,点点头,意思是要说什么快说。
夏偃脑子转的快,一看徐朔反应,立刻气炸了:“你凭什么信那巫医的话?”
时人重视礼节,贵族尤甚。从徐朔的角度来看,如果赤华确为诸侯公子,那么即使身为阶下囚,即使双方为仇敌,即使她马上就要被处决,他也得一丝不苟,以平等之礼跟她相见。
而不是像现在,只点点头就能打发,摆明已把她当假冒。
赤华没介意这些。她抬起烧得灼热的双眼,直视徐朔。
“你说……徐侯遇刺。你可知细节?是谁所为?”
徐朔嘴角一直挂着冷笑,“你们策划周密,我要是知道细节,就不会等到现在,等有人报讯说你们自投罗网,才找到此处来——不过,脚指头也能想出来,你,‘女公子’——这厢在象台成婚,赚我徐国朝臣恭贺,精兵护卫,以致宫城空虚。然后,他——”
他朝夏偃翻个白眼,想找一句合适的骂辞来形容这个打不死的讨厌鬼,舌头上的咬伤却忽然发作,疼得他嘶的一声,刚想出来的绝妙好辞都忘了。
赤华看一眼夏偃,冷然追问:“他怎么着?”
“他么,自然是你们派出来的精英刺客,趁昨晚我们防备疏漏,入宫行刺!然后——”
夏偃睁大眼,受宠若惊,自言自语:“我是精英刺客。”
徐朔使个眼色。一个徐兵猛地紧了紧绳子。夏偃嘶嘶咬牙,说不出话了。
赤华轻轻摇头。
“公子朔,我若告诉你,这件事上,有人跟你说了谎,你信么?”
徐朔自然不信,嘴角撇得愈发向下,嘲弄冷笑。考虑到她一介女流,稍微给点面子。
“故事编好了?说给大伙儿乐一乐。”
一群徐兵应景大笑。
赤华感到身上冷热并袭,忍不住的发抖。有人轻声说:“看,她心虚了。”
她没开始讲故事,反而提出要求:“有些事,涉及体面,我想……请你屏退外人,找个地方,我单独和你说。”
徐朔皱眉:“就在这儿说!”
赤华倔强抿嘴。
恰在这时,一个老妪冒冒失失地闯进对峙的现场——就是给夏偃开门的那个。
她目不转睛,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