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宏宇在十岁的时候,向韵病逝,在那之前,金宏宇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妈妈是个很温柔耐心的人。金宏宇从小特别聪明调皮,他充满了好奇心,从来不会守规矩,老师对他都是又爱又恨,在小学他经常被批评被罚站。而那时候金宏宇都不觉得难过,因为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回到家,妈妈都理解爱护他,也开导他,所以金宏宇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始终开心继续自己的探索。
金宏宇的爸爸金明理是个安静话少的男人,他比向韵大了八岁,曾经是向韵的高中数学老师。当年向韵为了嫁给金明理,差点被金宏宇的外公向达扫地出门。
向达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他一直把两个女儿当向家继承人在培养。而向韵是他的长女,也一直是他偏爱的女孩,事实证明向韵也的确很优秀,她在工作上果敢积极,在生活里温柔爱笑,是个极其聪慧有思想的女孩,只要她在,似乎就没有困难。
向达无法接受那么优秀的向韵为了一个男人从向家公司离开,也无法接受向韵嫁给平庸的金明理。
向达永远记得那天向韵决意要嫁给金明理时,和他说的话。向韵说:“我和金老师在一起特别安心,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做错一点事情也没有关系。”
别人听不出什么,但向达做为父亲却看到了这么多年向韵乐观背后的辛苦和痛苦。向达向来要求严格,他一直以为向韵就是那么优秀所以轻松达标,不想她也是硬撑。对向达来说,向韵的话是在对他这个父亲说,她已经对他的教育和权威感到劳累想离开,她不再接受他的任何安排。向达想让向韵嫁给有家世有地位的人,他也一直以为以向韵的聪明和才能是能理解他的用心,会明白私人感情是小事,公司才是大局。所以说实话,向达完全不知道女儿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向韵是向达心里的痛,因此他厌恶金明理,连带着不待见金宏宇,更何况金宏宇最终还姓了金。
在金宏宇的记忆里,他小时候只见过外公向达三次,最后一次就是向韵死的那天。向韵在生完金宏宇之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金宏宇听他奶奶说那是因为向韵产后没有调理好,她照顾金宏宇亲力亲为,太过辛苦了。
金宏宇小时候很会生病,每次流感来前,他似有预感打头阵预演病一场,流感来临再病一次,大家结束他还要扫个尾。向韵真的经常是衣不解带照顾小金宏宇。等金宏宇长大壮实了些不太生病了,向韵自己的身体却开始下滑,而且她经常要处理金宏宇上学遇到的问题,她结婚后仿佛就没有一天安稳舒服过,可她每天就是发自内心的很开心,充满了耐心。
金宏宇小时候睡眠很少,晚睡早起,每天起个大早就要把向韵闹醒。向韵总是闭着眼睛和他说话,金宏宇总要把妈妈眼睛扒开来,让她看着自己。向韵这么被闹着也是在笑,她总说:“宝贝,你让妈妈再睡一会。”
“几分钟?”金宏宇问她。
“十分钟。”向韵说道。
“好。”金宏宇喜欢别人对他温柔说话,他也会有商有量。但小金宏宇还学不会耐心,他等了十秒钟就又抱住向韵的脑袋,又是亲她的脸颊又是扯她的头发要她起床。
向韵又和他沟通说再睡一会,母子俩这样来回能一个多小时,向韵总是慢慢起床,她笑和金宏宇抱怨说:“你这个小坏坏,为什么都不去闹你爸?”
金宏宇嘿嘿笑,他扑到向韵怀里嘻嘻哈哈,仿佛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是在和他玩耍,只要她在,他就是开启了富有冒险和奇妙的一天。
向韵死的那天,在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