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未语先笑,见那妇人生的高大,约摸三十岁年纪,似乎是边疆本地人,便开口道,“大嫂上午好呀。我是隔壁家的,我家夫君姓韩。”
“是韩娘子啊。”那大嫂子见她手上端了碗肉,热情的要迎她进屋,“快进来坐坐。”
宛月笑着道,“不知大嫂怎么称呼,这边昨天剩下的肉,家里吃不完。还望大嫂不要嫌弃,帮着妹子分担下。”
“妹子真客气,叫我一声张嫂就行。我男人跟韩校尉一样,都是守着咱们这边城的。”张嫂为人爽快,也不矫情,接了肉倒在自己碗里,还给她盛了一碗腌白菜。
宛月又将家里的肉分别送了邻近的几家,自家也留了一碗。不善社交的她深深呼了一口气,还好这些嫂子们都挺爽快,待人也和善。
不知道韩昭在做什么,她便进屋去看他。只见这男人端坐在窗户下,一张简陋的木桌上放着几本书,见她来了正将手上的一张地形图卷起来朝怀里放,嘴上问道,“忙完了?”
“嗯。”瞧着他似乎有些避讳自己,宛月也没去靠近,坐在床上准备整理下自己的嫁妆。也不知道萧夫人能给自己多少东西。
萧家送过来的除了两件大些的家具和六床新被褥,其他的不过装了六口箱子,还有两口是空的。眼下堆在卧房里显得拥挤了,宛月便动手去搬,“妈呀,这么沉!”
不待她说,韩昭已上了手,问道,“这两口空的搬去西厢怎么样?”
“嗯嗯。”对于他的帮助宛月还是感激的,又支使着他将几口箱子都归置了一番。房间里才变得井井有条起来。一口箱子分别是她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袜各两套,另外一口不过几件瓷器,也不知道有啥用,宛月搬出来放在梳妆台并书桌上,打算回头采点花来插上。
剩下两箱子就是兰姨娘那些压箱底的布料,全都给她了。还有萧夫人给添的几匹。宛月见有颜色适合男子的,便问韩昭,“夫君,你来瞧瞧喜欢什么颜色,挑两种我给你做衣裳。”
韩昭几不可见的挑挑眉,看着她在那里收拾,便道,“娘子看着做就是。只要不是些女儿家的颜色,为夫都喜欢。”宛月吐吐舌头,这家伙还会开玩笑呢。
便挑了白色的细棉布,打算先给他做两身里衣,权当练练手。反正他整日都是军服铠甲的,外衫也不着急。衣裳布料都归置好了,还有些针头线脑的倒也齐全。
最珍贵的就属她的小妆奁了,用黄梨木做成的,上面雕刻着古朴精美的图案,配一把精致的小铜锁。宛月从贴身荷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一看,一对赤金累丝长簪,白玉长簪一对并两只如意银簪,余下的不过两对银耳坠,一双翡翠镯子,这几对首饰算是值钱些的。
另外只有张一百两的银票了,看起来还不错,毕竟这些物什原主可是从来没见过的。
韩昭见她看着小箱子一脸兴致勃勃,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了。清咳了两声,便从床头取了个包裹给她,“先前的军饷都花完了,这两个月就剩下这么些,你先拿去家用。”
宛月知道嫁妆是女子最后的保障,轻易动不得。便将他给的七八两碎银子收了一半,道,“这些足够两个月家用了。剩下的你留着吃酒。”
韩昭想着自己平时也要零花,便没推辞,心道月底发了饷银再拿给她。
午饭宛月做了一大碗红烧肉,两人吃的满嘴流油,锅里煮的干饭都不够吃,宛月只好又下了点面条,这下两人肚子都鼓起来了。
韩昭还不住的夸赞,“娘子真是好手艺,军营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