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敷衍地寒暄了两句,便开门见山道:“婉娘,二嫂有一桩事,须得托付于你。”
不等小姑回答,她便兀自说下去:“你知道我那母家侄儿,排行第五那个,与阿客差不多大那个,想起来了罢?”
“我那侄儿是县学的生员,”曹氏自豪地挺了挺胸脯,“那小子打小聪明,学识人才都是一等一的,学里的博士、助教见天地夸。高明府不是推举你们家阿客去考那个什么……什么试?”
“神童试……”
“对!就这名儿!我那侄子可不就是个神童!”曹氏拊掌,“我想着,咱们是一家人,我侄儿便是你侄儿,你家阿客在高明府跟前得脸,莫如叫他替五郎说说项,反正高明府一个也是举,两个也是举……”
话未说完,只听虚掩的院门吱嘎一声打开,蔺知柔走了出来,对着曹氏福了福:“见过二舅母。”
“哟,小娘子一发出落了,”曹氏匆匆瞥了外甥女一眼,只管盯着赵氏,“你倒说说,成也不成?”
赵氏以眼神求助女儿。
蔺知柔笑盈盈地道:“二舅母,方才听见你们说话,若是外甥女没记岔,曹家五兄不是已经十六了么?好叫舅母知晓,神童试只限年十二以下童子,我家阿兄怕是帮不了这个忙了。”
“这有何关碍!五郎生得短小,说他十岁也有人信。”
“听阿兄说,童子举与进士明经一样,年龄户籍都要覆过,怕是做不得假,”蔺知柔看向赵氏,“阿娘,阿兄是这么说的罢?”
赵氏连连称是。
曹氏无奈道:“哦,倒是我没打听清楚。既然童子举不成,那也只好老老实实走正途了,听说你们阿客要去江宁灵谷寺,五郎说那寺主学问不错,在京师又有些门路,莫如带上五郎同去,你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