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白稚川惊奇道:“令尊莫非是吴县蔺三郎?”
“正是家父。”蔺知柔回答。
白稚川笑着道:“云卿,闹了半天,竟是故人之子!”
又对蔺知柔说:“令尊、云卿与白某曾在长安共结诗社,虽时日不长,论起来你也该叫我们一声世叔呢!”
白稚川也就二十出头,柳云卿才十九,蔺知柔却是毫不犹豫张口就来,一口一个“世叔”叫得欢。
柳云卿也道:“蔺兄高才,可惜天不假年。”
阿铉本以为蔺知柔是商家子,难免有些轻视之意,此时听说她父亲是读书人,非但取了进士,还与师父有旧,立时刮目相看。
兼又同情他年幼失怙,遂对柳云卿道:“师父,前日泊舟白沙洲,正是这位小郎君借火与徒儿。”
柳云卿闻言不置一词,却将茶碗搁下,白瓷碗在棋坪上磕出一声轻响。
他抬起眼皮,看了徒弟一眼,温柔如水的目光陡然凝成了冰。
阿铉背上倏地冒出冷汗,稽首拜道:“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柳云卿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起来罢,将《论语》抄写十遍,若有下次,你也不必再叫我师父了。”
阿铉咬着唇再拜:“多谢师父。”
赵四郎看得目瞪口呆,这不是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要责罚了?
蔺知柔初时也莫名其妙,想了想才回过味来,柳云卿不悦,是因为阿铉早不提借火,却在得知她家世后才帮她说话。
想到此处,蔺知柔心微微一沉,柳云卿固然是因为徒弟势利眼而罚他,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他不会因她是故人之子而另眼相看,大开方便之门。
白稚川心知好友冷心冷情,且认定之事无人能说动,可他着实喜欢蔺七郎这孩子,心道如若好友执意不收这徒儿,他便在江宁多盘亘几日,能教多少是多少罢。
柳云卿沉吟片刻,对蔺知柔道:“柳某受你一夜明光,自当图报。你想学何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