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来,抬眼偷觑师父脸色,分明是生了气,可他们维护师父颜面有何错处?心里委屈,脸上不由自主流露起来。
蔺知柔暗叹一声,拽一拽师兄。
阿铉回过神来,不管师父为何生气,既然师父生气了,做徒弟的除了赔罪又能如何?
师兄弟两人赶忙站起身,避席下跪,稽首谢罪:“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柳云卿看了眼大弟子:“错在哪里?”
阿铉:“”
柳云卿轻哼了一声,转而问蔺知柔:“七郎你说。”
蔺知柔磕了个头:“回禀师父,徒儿之错有三。”
“哦?”柳云卿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小徒弟,“哪三错?”
“第一错在言行不端,与人争锋斗狠。第二错在投机取巧,将圣人经典当作争先之具。第三错在德行不备,才学不赡,不能以德感人,亦不能以才学服人,却行诡道诈术,非君子所为。”
柳云卿沉默有时,方才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念你刚入我门下,这次便不罚你,下不为例,起来罢。”
蔺知柔松了一口气:“谢师父。”
柳云卿又对大弟子道:“你身为师兄,不能约束师弟,反而带头与人相争,犯了错尚不自知,尤沾沾自喜,是为错上加错。”
阿铉心下不服,却不能反驳师父,用力咬了咬唇:“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去堂下跪上一个时辰。”
阿铉再拜:“谢师父责罚。”
蔺知柔闻言俯下身,以额触地:“师父,师兄虽有错,却是因徒儿而起。师兄是不忍见徒儿被欺侮,这才铸成此错。”
柳云卿方才对刚入门的小徒弟还算温和,眼下声音里已有了寒意:“你既知错了,又为何替他说情?”
“徒儿不敢,犯了错理当受罚。徒儿恳请与师兄一同领罚。”
阿铉推推他,挑眉道:“你一个小孩添什么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柳云卿看看两人,对蔺知柔道:“那你便与他一同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