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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关心
到了江宁之后和雇的。”

    和雇便是古代的合同工,并非贱籍,而是为了生计出卖劳力的良民。

    “咱们这里的规矩,日常琐事不得假手于人,不过你年纪小,师父怕你初来乍到住不惯,准你带个下人来,我就没这福气了。”阿铉羡慕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西院,这是个毗邻山堂的小客院,与柳云卿的住处隔着一小片竹林。

    天已黑了,皎洁的月光倾泄在屋瓦上,庭院中,将凌乱的竹影映在粉壁上。

    阿铉在房门前站定,叫蔺知柔提灯照着,从怀里摸出钥匙,打开锁,接过灯,推门走进屋内。

    他找出半截蜡烛,从油灯上取火。

    “这院子本是为白先生预备的,”阿铉一边将案上的油灯点燃,一边道,“前日已洒扫干净,衾被也是新办的。”

    “我住了白先生的院子,他怎么办?”蔺知柔问。

    “师父院子里另有床榻,”阿铉道,“他们数年未见,多半要秉烛夜话、对酌联句到天明。”

    “他们交情真好。”

    “白先生与师父相识多年,”阿铉用铁签子挑了挑灯芯,“我久仰其名,今日也是第一回见到他。哦,你还不知道,我跟随师父也才两年。”

    阿铉点了灯,四下里查看了一番,便道:“一会儿杂役会送热水来,缺什么你便吩咐他取。厕房在屋后松林里,得走一小段路,你多加小心。”

    “有劳师兄了。”蔺知柔感激道。

    “与我客套什么,”阿铉哼了声,转过头,“往后少给我惹麻烦就是了。行了,师兄也要回屋歇息了。”

    说罢提着灯便要走,走出几步又回过头:“一会儿别忘了用热水敷敷膝盖,散散瘀,少走动。”

    “多谢师兄关心。”蔺知柔投桃报李。

    “谁关心你,”阿铉伸出食指蹭蹭鼻尖,嘟囔道,“不过是怕你伤了腿脚不能侍奉师父”

    “是,是,”蔺知柔不由笑起来,“师兄教训得是。”

    阿铉听出她的揶揄之意,愤然地一甩袖子:“走了!”

    说罢提着灯头也不回地跑了。

    蔺知柔这一天下来也十分疲累,在灯下坐了会儿,便有仆役将她的行囊送过来,又替她打了热水,取了铜盆、木桶、铜镜等物来。

    蔺知柔擦洗了头脸,换上寝衣,散了发髻。正要挽起裤腿泡脚,外头忽然传来叩门声。

    蔺知柔以为是方才的仆役遗落了什么,只得收回脚,趿着鞋,急急忙忙奔出去应门。

    院门“吱嘎”一声打开,却是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月下。

    蔺知柔一愣:“师父?您怎么来了?”

    柳云卿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也是一怔,随即从袖子里取出个白瓷小盒子递给她:“这是化淤药,涂擦于膝上,用掌心搓揉半刻即可。用药别间断,待瘀血散尽才可停,不够去柳伯处取。”

    蔺知柔忙行礼道谢,小心地接过来:“有劳师父费心,师兄得了么?”

    “他自然也有。”柳云卿淡淡道,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腿上。

    蔺知柔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为了洗脚,把衣裾撩起来扎进了腰带里,左边裤腿挽到膝盖以上,光脚趿着麻鞋,仪容很是不整。

    她暗暗将光着的左腿往右腿后藏:“不知师父要来,徒儿失仪,请师父责罚。”

    柳云卿倒是没与她计较:“你既不知我要来,我罚你做什么?”

    “徒儿仪容不修,污了师父视听,无论有心无意,总是该罚的。”

    “巧言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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