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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劝说
家?”

    唯有子女是赵氏的死穴,她眼中果然现出犹豫。

    蔺知柔继续下猛药:“阿娘,你再想想我,我今年已经十一,再过三五年便要说亲,即便外翁这边不会害我,您别忘了,蔺家那边还有祖母和叔叔,您忘了当初为何带着我们投奔外翁了?”

    赵氏顿时如坠冰窟,将上下牙咬得咯咯作响,她当初不管不顾地顶撞婆母,带着三个子女投奔母家,就是因为那黑心的继婆母要将女儿许给吴县县丞的残疾儿子做养媳,她一直以为女儿蒙在鼓里,谁知她竟知道!

    蔺知柔揭母亲疮疤也不好受,可还是轻声道:“阿娘,只有您立起来,才能护住我们。”

    赵氏沉默移时,终于点点头:“好,明日我去找四兄说。”

    蔺知柔如释重负:“明日我陪您同去。”

    这时,常嬷嬷正好提了食盒进来,赵氏从床上站起来,在衣裾上擦擦手,默不作声地往食床上摆饭食。

    蔺知柔赶了三天路,对着些冷汤冷饭也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些便放下了筷箸。

    梳洗完毕,她又点着蜡烛看了会儿书,这才回房睡觉。

    第二日一早,蔺知柔先去向外祖父请安。

    她自作主张拜名士为师,以至于多花了十匹绢的束修,赵老翁已是十分不满,昨日得知她无故归家,白花了好几百文的路资,心里越发恼火。只是因州府覆试在即,怕外孙女撂挑子不干,这才忍着没发作,只是脸色不豫地责怪了几句,又将他白手起家的苦辛历数了一遍。

    蔺知柔素来知道外祖父的秉性,不曾分辩一句,只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其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待外祖父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挥手叫她走,她便干脆地退了出去。

    赵氏在赵老翁的院外等女儿,她两只眼眶青黑一片,显然昨晚又是辗转难眠。

    蔺知柔牵了母亲的手,用力捏了捏:“阿娘走罢。”

    赵氏点点头,仿佛慷慨赴死的义士。

    两人到了四房的院子,一问赵四郎正与妻子江氏用早膳,见了两人都有些诧异。

    赵氏上前叫了声兄嫂。

    江氏下颌微挑,神情冷淡:“你不必说什么,昨日我已经答复了李三夫人,李家岂是随你摆布的?你再想送孩子去人家也不愿意要了。”

    赵氏听她这么一说,心头火起,忐忑便减了几分:“四嫂想岔了,我是来找阿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