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雾气如醇厚牛奶般肆意流淌,被窗户挡住后在玻璃上不甘地爬行,对着酒吧内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虎视眈眈。
w酒吧是羊城的顶级夜店,也是最著名的销金窟,江然的闺中好友边雨彤的婚前单身party在这里举行。
江然跟边雨彤是上初中时候认识的,边雨彤大江然一岁。同是出身于重组家庭的背景让两个女孩惺惺相惜,携手变成老师的眼中钉。该念书的时候却忙着化妆吸烟打架逃课谈恋爱,荒唐事儿做尽,成了学生里的害群之马,纨绔子弟中的败家子。后来边雨彤出国读书,江然念了卫校。二人小组才解散。
边雨彤在国外遇见了白马王子,特意回国来把玩得好的小姐妹凑到一起,扬言今晚过后就回去当贤妻良母。江然许久没这么疯过,玩得很畅快。
今晚party的主题是猫娘,来的姑娘个个含金量十足,网袜、猫耳、蕾丝眼罩、汹涌的胸脯跟洁白的大腿构成奇异魅惑的风景,惹得旁人无不侧目。不少男人想过来掺一脚,姑娘们选顺眼的留下喝两杯,不顺眼地一概轰走。
江然喝得有点多,戴着黑色蕾丝眼罩,布丁一样腻白的小脸上两团晕红,齐刘海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盈着迷蒙的水光。她把身子往卡座深处缩了缩,腿拿上来,高跟鞋的鞋跟硬塞到边雨彤屁股底下。边雨彤嫌硌得慌往旁边挪开,江然趁机把腿伸得更长,抬手抓了抓缎子似的头发,低头将巴掌小脸埋进发间藏好。在酒吧震天响的音乐声中,她头枕着卡座的椅背满足地眯着。
突然,边雨彤握住她的脚踝往上一掀,江然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她扶了扶头上的猫耳,迷迷糊糊地问:“你干嘛啊?”
“你的电话!”边雨彤喊,声音穿过噪音传过来跟蚊子哼哼似的,江然压根没听清,嘟囔了句“神经”,她把高跟鞋踢了,穿着网袜的纤细小腿往桌上一搁,身子往旁边一歪又要迷瞪过去。
边雨彤掐着江然大腿根的软肉狠拧,江然尖叫着身子鱼一样跃起,瞬间睡意全无了。揉着被拧疼的地方江然悲愤地问:“你属鹅的吗!?”
边雨彤把铃声大作的手机甩到江然的黑色蕾丝短裙上,语带讥诮地说:“你的林哥哥查岗。”
江然赶紧捡起手机,边雨彤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看吧,五个未接来电,这是第六通,你再不接他就该从英国打飞的回来找你算账了。”
“他早回来了。”江然说,把手机送到耳边,一开口后秒变乖乖女:“喂,林哥哥,是我。”
边雨彤做干呕状,江然拧她的屁股,边雨彤嘶着凉气把她的手打开,叼起根香烟点上。江然继续乖巧:“我跟朋友在奶茶店……都是女生啦,我刚才去卫生间了,她们不好意思帮我接电话……啊,是旁边有家烤鸭店开业,音响声弄得好大的……嗯,知道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走……林哥哥明天见,拜拜~”
挂了电话江然把手机掖到卡座缝隙里,边雨彤咬着香烟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月前。”江然说,把头发全拨到肩后,目光懒散地扫过前方,忽地在某一点定住。
“江暖风也回来了?”
“嗯。”
“呦,那他俩好事将近了吧?”边雨彤闲凉地问,江然不答,抓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边雨彤奇怪问:“你不是早戒烟了?”江然站起身径直朝一个方向走过去。边雨彤在后面喊:“哎,你没穿鞋!”
江然没理会,穿着网袜的脚踩在粗糙的地毯上,脚底板被搔得发痒,酒喝多了,脚底下不稳,像是踩着梦,梦那头有个男人,叫叶斐。
他背靠着墙,身子微微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