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家不远。”
任意赶紧接茬,“那我们快走,逍哥刚来消息说会开完了,正在去火锅店的路上。”
扶苏有些失望,她邀请宋卿好的用意正是知道应逍会来,想看看热闹,现场揣摩下前任现任相逢的气氛究竟该怎样,最近正好卡文在这一段儿。
“不能再考虑一下下?”
宋卿好也不知是被任意哪句话戳到,还是被扶苏过于期待的表情软化,“那我再考虑一下。”
片刻,
“走吧。”
有人便欢喜成一朵花。
一上车扶苏就主动与宋卿好坐后面,同时开始翻起自己的背包,迅速从里面掏出个笔记簿和一支笔,“那个、我副业写小说的。”她毫不设防自报家门,“我能不能冒昧采访你一些问题。”
宋卿好以为她的问题和文物古董有关,不假思索点头,熟料——
“对于即将见到阔别几年的前任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忐忑?害怕?期待?”
任意:……
宋卿好:……
一刹那的沉默让扶苏意识到这个问题确实过于冒昧了,正想换一个,耳旁却传来镇定自若的女声:“忐忑和害怕倒不至于。期待?更没有,毕竟谁会期待着每年清明节去上坟呢。”
任意:“……”顺带抹把汗,太毒舌了吧。
不过放扶苏耳朵里,她已经崇拜得要冒星星眼了,压根儿忘记对方绯的可是她哥,“总结要不要这么精辟,我能不能全句写进小说?中午火锅我请,就当版权费行不行!”
于是去火锅店的一路上,任意听了无数句变着花样损应逍的话,忍不住在等红绿灯时默默掏出手机给应逍发了条告密消息:中午这顿是鸿门宴啊逍哥,保重。
应逍没太懂,但也没在意,等进了包间一眼望穿在座的人,他陡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就像是,你费尽心思想要摆脱的人和前尘从来就没远离过。你很无措,但为什么,又隐隐觉得生活好似多了点乐趣。
“我赢了。”扶苏向宋卿好伸出手去,讨要打赌的五元报酬。
应逍没到之前给任意回消息说还有十分钟,宋卿好嗤之以鼻。
以前他工作忙,所谓的十分钟基本要半小时起步。如果他直接说到门口了,那就代表还有十分钟路程,可扶苏笃定:“我哥十分钟内肯定到。”
宋卿好不屑,两人遂打了个赌。看起来无伤大雅,其实令宋卿好心中起的涟漪不小。
他在她面前基本是个没谱的形象,可在他这个妹妹面前,却好似是能顶天的脊梁,说一不二。从前她于他究竟几分重要,仿佛不用多追问,已见分晓。
宋卿好心头惊涛骇浪,面上却静若古水,甚至在和应逍四目相对时微微笑了笑。她捧着茶喝,刚沏出来的水,还冒着烟,睫毛上氤了层水汽,有种讨好的乖巧。
应逍喉头不做声滚了下,差点分不清今夕何夕,也略点头示意,翩然入座。
他刚从市政出来,脱了工整的制服外套挂在肘间,现在上身只有件风格闲适的衬衣,扣子开了两,露出令许多女孩都嫉妒的棱下骨。
女服务生进来点单,没忍住瞄了几眼,接连几次都没听清他报的什么,“啊、嗯?酒水需要什么来着?”
那人依旧耐着性子,声线平稳:“一壶酸梅汁,一瓶矿泉水,谢谢。”
服务生暗叹这人个性好,宋卿好却默默腹诽: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