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晴纤长的手指从袋子里拈出一颗丢到嘴里,舌尖轻轻在糖霜的表面一刷,洇湿的白糖就微微融化开来,加入了一点白醋的糖霜将甜味中和地愈发可口,丝毫不像普通甜品那样甜腻,而这还不过是山楂糖雪球为之后滋味所做的一点铺垫而已。
糖分,是身体必需的营养元素,也是她身体内黑色流体的最爱,只是舌尖上的一点点糖霜,浅川晴就感受到了从心脏处传来的踏实而熟悉的愉悦感。
“嗯,比上次买的冰糖葫芦好吃多了。”她微微点头评价着自己的厨艺,自言自语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浅川晴体内的共生体这些年来的口味进化得愈发刁钻,一开始只是超市里散装的黑巧克力就能满足,后面发展到只吃进口品牌的牛奶巧克力,再到后来,巧克力已经完全无法满足它们了,非得要最上级的料理才能勉强合它们的意。
一边是共生体在体内撒泼似的翻滚,一边是钱袋空空囊中羞涩的局限,迫不得已的浅川晴只好比对着料理书籍,从超市里采购食材从零学起。好在她天资聪颖,又有寸步不离的监督催促着她精进手艺,她的厨艺才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至于开店创业,连锁餐馆遍及四岛八县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山楂糖雪球的制作与冰糖葫芦类似,不仅原料相同,熬糖蘸糖的工艺也近乎一致,只是蘸糖这一环节看似轻巧,实则暗藏玄机。作为赫赫有名的美食英雄,浅川晴手上的料理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薄薄的一层糖霜完美契合在山楂果的表面,厚度却又刚好保持在咬上一口便能品味到内里的地步。
“咯嘣——”
开阖的齿间将酥脆的糖霜碾得粉碎,密密麻麻的声响就如过年时的炮竹声一般在耳边鼓噪着,而酸甜的滋味就在此刻缓缓蔓延开来。那仿佛是山楂携着风霜雨露的天然香气,经糖水熬煮变得更加酸爽迷人,带着清新的微风,顺着喉咙一直吹拂到胃里。
“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零食,我果然是个天才吧?”
大嚼特嚼着糖雪球的浅川晴在绿灯转亮的片刻开始向前走着,身体内不安的躁动已渐渐平息下来,完全沉迷于酸甜幻梦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她手指上套着的那枚银白戒指倏然亮起的一点亮光。
如同心跳的节奏一般,那枚戒指上的光芒初时明暗有序,不急不缓,但在她步步向前的时候,随着距离的缩短,银白的光点开始急促闪动了起来。
“这是……超直感警告?”
浅川晴终于发现了戒指的异状,她微微皱眉,抬起眼睛望着一派平和的街道,有些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在她的视角中,来来往往的行人在阳光下面目模糊,与电影幕布中苍白的剪影近似,而行道树斑驳的影子落在街角,无论怎样看来,都是日常中的日常,完全不知道戒指的警告缘何而起。
“奇怪……”浅川晴停下脚步,驻足不前,攥着的拳头微微握紧,“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刚刚才感慨了一番雄英市的平和安详,难道上天连半点空档都不愿意给,就这么急着要打她的脸不成?
“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帮助吗?”她的困惑成功引起了道旁自动巡逻卫士的注意,模样蠢笨的警备机器人转过身子来,望着浅川晴的侧脸,以一板一眼的电子音问道。
浅川晴并未回答这台比起治安防卫,更多用处是用来问路的机器人的问题,这枚戒指的警告从始至终不曾误报过,既然地表上没有异常,那么敌意很可能来自——
“当心地下!”
听见有人大喊的浅川晴后退了一步,重物撞击声与金属摩擦声从不远处的地下突然响起,她清楚地看见那边的地砖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