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厌语无语,她以为他就是看看而已,没想到居然随身携带云南白药这种东西。
“我妈买的。”
昨天他妈炸厨房的时候不小心伤着手背,破了层小皮,当时他妈瞒着他,晚上回去他才发现这件事。
他妈顺手就把云南白药塞他兜里,接着撵他回卧室继续睡觉。
说着,他挤了点药膏出来,涂抹在周厌语手腕上,然后迟疑了。
毕竟周厌语是女孩子,他是男孩子。
周厌语二话不说挣开他手,随手涂抹开药膏,乳白色在指尖缓缓晕开,凉凉的,刚刚还刺痛的手腕,这会儿稍微好了那么点儿。
“我爸以前常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周厌语涂完药,谨慎地放下校服袖子,遮住手腕,边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冲谁说,“很正常。”
意思是,她并不在意他刚睡醒那会儿的动作。
谢酌看着她,眼神有些奇怪。
周厌语挑挑眉:“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对我刚才说的话很不服气?”
谢酌:“……”
周厌语挑衅:“那来一场?咱们凭实力说话。”
谢酌:“……”
他叹了口气,什么不小心伤着同桌的愧疚啊,老毛病犯了时的不耐烦啊,看见周厌语红彤彤的手腕时的烦躁啊,那些个负面情绪全被周厌语故意表现出来的嚣张给撩飞了。
他同桌,表面看着挺致郁的,怎么嘴巴就这么治愈呢?
于是他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顺手摸了根笔,点了点他同桌瘦削的肩膀,漫不经心地笑。
“我呢,从不欺负负伤中的女孩子。”虽然是笑着的,眼神却透着几分认真,“尤其那还是我搞出来的伤。”
……对不起,这话听着有点怪怪的。
许开升把脸藏在竖起来的英语课本中,默默为自己不礼貌的偷听行为而忏悔。
一定是他的思想太污浊了,后面两位大佬明明是兄妹关系。
嗯,对,一定是他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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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课间跑完操回来,一班人都喘得跟狗似的,层层叠叠围到饮水机边上等着接水。
冷水算什么?现在就算给他们一块冰都能生吞下去。
对周厌语来说,就算围着操场再跑两圈都不在话下,不过冷天气跑步容易呛风,嗓子也容易干。
周厌语没把这点小事放心上,倒是谢酌有点莫名其妙。
跑个步居然还往口袋里揣一罐旺仔牛奶。
周厌语是亲眼看着他把旺仔揣校服兜里之后,才跟着大部队下楼集合的。
跑操的时候谢酌在队伍后排,周厌语跟着女生跑,跑完就直接往楼上走,刚到楼梯口,谢酌的身影就晃了过来,男生校服上的皂香味轻飘飘散了过来。
然后她看见眼前多出一只拿着旺仔的手。
那只手从上面悬空拿着旺仔罐子,拇指压在罐子上端的边缘,指甲休整得格外干净。
谢酌晃了晃罐子。
周厌语偏头看他:“怎么?”
“七罐旺仔召唤来的新同桌,这几罐牛奶以后当然就算是你的了。”谢酌说。
楼梯上陆陆续续有人走过,不少人侧着脸假装不经意往这边看。
周厌语觉得他的逻辑似乎很对,但她觉得没必要。
刚要说什么,谢酌已经低头拉着罐子拉环,啪嗒一声,拉掉了拉环。
他左手食指勾着铝制的拉环,一只手从中间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