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还是不生气呢?
应该生气的吧?
上次被老师要求和酌哥在全班面前合唱,她都一个礼拜没搭理酌哥,更别说这回了,是在全校面前表演啊!
还特么有伴舞呢!
听起来怎么这么惨呢?
许开升暗搓搓瞄了眼周厌语,心里越来越感到奇怪。
终于,他发现了。
周大佬面上的确波澜不惊,可捏着笔的手指却泛着白,塑料的笔杆子甚至被捏变了形。
我我我我我靠啊!
许开升内心惊恐大喊:大佬居然这么可怕啊啊啊啊啊!!!
不是,大佬居然这么生气啊啊啊啊啊!!!
谢酌刚进班门,就见他亲爱的同桌容色冷淡地朝自己走来。
“早啊,同桌。”
他弯弯眼睛,“桌”字音刚落,他的校服衣领就被人狠狠拽住往下一拉,他不得不顺势低头,左肩上的书包轻轻一荡,荡到周厌语腰际,又小幅度地弹了回来。
周厌语离他很近,近到他甚至能看见她睫毛上的灰尘。
女孩的脸白皙干净,也许来之前擦了某种乳香,谢酌微垂下睫毛,漫不经心注视她的鼻尖,他的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大约是甜的。
校服衣领之下的喉结微微一动。
他顿了顿,慢吞吞掀起眼皮,同周厌语冷静中透着几分火花的眼睛对上。
“怎么了?两天不见而已,再见时,想不到同桌居然这么热情?”谢酌勾起唇角,余光瞥见班里一大群人都在往后门看。
“你上星期五干了什么?”周厌语觉得,她应该先确定一下许开升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
谢酌就着她拽他衣领的动作,浅浅地呼吸着,那股香甜味似乎是认定了他,或者只是他的嗅觉突然变得敏感。
“上周五,”他想了想,说,“被你抛弃了。”
周厌语:“……”
抛弃你妹。
“再给你一次机会。”周厌语说,“不说清楚,咱们下去单挑。”
停顿了一下,强调:“这次是真的。”
谢酌默了默,抬手摸摸鼻子:“没别的商量吗?”
这算是默认了许开升的说法。
周厌语感觉脑子都要冒火了。
他凭什么?凭什么随口一句话就强迫她去做不想做的事?只不过是同桌的关系而已,他真把自己当她哥哥了?
“你去和班主任说清楚,什么表演,什么校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周厌语说,“我不会参加任何表演活动,无论是和谁。”
“我不喜欢出尔反尔。”谢酌语气淡淡,话语中却十分坚持。
“我也不喜欢被强迫做不喜欢做的事。”
周厌语咬了咬牙齿,就着拽他领子的动作把他狠狠往后一推。
谢酌后退一步,后背抵住门框,不知为何突然皱了下眉。
但他没说话,只是冷静地看着周厌语。
“为什么?”周厌语问,眼神冷冰冰的,“因为我请了假,没有告诉你?所以你就这样报复我?”
“你认为那是报复?”谢酌缓缓站直身体。
让她这个和班级永远不合的人上台表演?让她这个被全班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神,和同学合作表演?
开什么玩笑。
别说她愿不愿意,就是随便从班里拉个人出来,也不会有人说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