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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夜色深邃,月光皎洁。

    无数宫人穿梭于皇宫之内,脚步纷沓,打破一室寂静。案几之上有烛光摇晃,檐下灯影朦胧,映照在人们的身躯之上,照亮一张张神色焦急,茫然无措,如蒙阴霾的面孔。

    ——承运帝突然昏迷不醒!

    偌大帝国之主,编织锦绣河山,他以病痛之躯压榨勤勉贤德,至今已有十八年。

    这十八年内,海清河晏,太平安宁,国库丰盈,臣民清廉,百姓无忧。

    然而他撑过十八年,终究再撑不过之后的时光,犹如一尊巨人轰然倒地,剥开金皮锦衣,内里早已千疮百孔、惨不可言。

    林渊侍立养心殿内,他默然无声地静静凝望床榻之人。

    重重锦被覆盖在那具消瘦身躯之上,裸露而出的手指细长,肤色青白。承运帝黑发夹白,披散四落,他颧骨凸起,脸颊下凹,眼眶中带有病态深红,只剩胸口微微起伏,可见其乃是活着之人,而非将将死亡的残尸。

    现下,床边已然聚集宫内医术最佳的几位御医,其中素来为承运帝调养身体的宋院判也在其中。他眼帘低垂,正在掐脉。片刻之后,宋院判眉心紧皱,收回压脉手指,与身边同僚低声交流情况,神色谨慎中带有些许压抑。

    “太后驾到——”

    一片低声细语的凝重之中,有清朗男声刺破夜色。尾音未落,一个衣衫华贵的女人便跨入门内,一挥袍袖,阻止了正要行礼的宫人御医。她保养极好的面容看上去只到中年,乌黑长发在素雅饰品中挽起,眉梢眼角的细微皱纹却让那冷漠的脸颊多出三分威严。

    太后转过头,清明目光直刺角落安静站立的林渊:“更深露珠,刘恒,送太子回东宫。”

    木桩子一般的刘公公不敢违抗,低头称喏,林渊多瞧了太后一眼,她来得实在太快,难道一听见消息便立时启程?不过,这和他没多大干系,他也就懒得费脑筋。之前呆在养心殿,多是因为承运帝向自己生气后便晕厥了,他立刻走人,难免会有不孝不忠之嫌。

    “请皇祖母费心,孙儿这便离开。”

    林渊干脆地拱手施礼,太后面沉如水,微微点头,目光投在承运帝身上。他跟随刘公公离开时,耳中听闻太后铿锵有力道:“唤谢左相、冯右相来,现在!”

    ……

    由于承运帝的昏迷,不得不暂时罢朝。

    谢、冯二相临时处理朝政,他们二人林渊只是听过,而未亲自见过;但他并不太着急,只因顾斌便是谢相之子,他在云太傅的讲义之后,林渊便与两位伴读闲聊,将话题引向谢相。此时此刻,没了必须去养心殿的情况,他终于可以松懈下来,好好地歇一歇了。

    “说来孤也颇为好奇,为何顾斌与谢相姓氏不同?”

    林渊与两个孩子相处时间虽然不长,笼络人心的手段却不弱,他们渐渐自认对太子有所了解,略微触及他内心——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虽然这种错觉是林渊刻意为之的,不过他可没有欺瞒小孩的意思,只是他们自己会脑补联想罢了——因此,两人面对林渊,渐渐少了些拘束胆怯,多了些随意,不太怕他了。

    “说来,这与我母亲还有所关系。”

    顾斌笑容老实,眼眸纯净,“我娘姓顾,但是她生我哥哥之后,有一天忽然哭了,我爹问为何哭泣,娘就说‘而今父母已逝,我又无兄弟,顾家已然断后,想到这里,难以自持’,我爹大手一挥,直接说‘下一个儿子,便同吾妻姓’,于是,我就姓顾啦。”

    “谢相与夫人从微末时便互相扶持,糟糠之妻,如珠似宝,实在是美事一桩。”

    林渊笑着夸了夸,他继续询问谢相相关事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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