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自知自己瞒不过老师,只得承认,“五元神吧。我给了他五元作为报酬的。”
“就是那个只要给了五元就什么事情都会做的那种劳工?”
“是神明……” 他弱弱地反驳道。
“是不是唯物主义的坚定维护者?”太宰治拍了一把他的头,“年纪轻轻信什么神,小心到时候被人拐进教拖不出身。”
“……”
太宰治点了一根烟。
今天早上黑雾出门的时候她要求对方带回来的,一包细长的女士烟。是薄荷味的凉烟。
那清新的气味弥漫在男孩的口鼻处。
“还有,为什么要找那种人?你想把谁从这里带出去?”那些烟雾直接吐在了男孩的脸上,中岛敦有点呛得慌。
这个白发的男孩欲言又止。
想要把两个人带出去……他们不应该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的。
“你以为我出不去?就这个破地方。” 女人的面容变得如同恶鬼般恐怖,鼻梁高耸,黑色的阴影如毒蛇般涌上那上半的侧脸。“如果我要走,谁拦得住我?”
“何等的自作多情,颓丧,怠惰,真以为世界仅仅围绕你一个人转动吗?以为你一个人可以独自解决所有事情吗?”那根冰冷的手指顶在男孩的额心,生冷。“中岛敦,你太让我失望了。”女人一下子缩回了手指。
男孩感到一阵怅然若失,他的理智随着老师的话语再奔腾,那些话像是一盆冷水倒在了他的身上。
“不,我没有,我只是想——!” 他尖叫道,瘦削的脸庞上泛上病态的绯红,瞳孔紧缩,眼白出现的地方更多了。可他随即又放低了声音,变得软弱了起来,“本来不该是这样的。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吐出了那个,老师就不会回这里了,轰同学——”
“他被抓来这里只是他个人的失败,要是他足够谨慎,会躲不过敌人的攻击?”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中岛敦至今也很震惊,因为这代表轰同学的父亲就是老师的丈夫了),却一定要用那种尖锐的眼神去评判对方的行为。
“他很强的。” 中岛敦顶嘴了。
“强?” 这女人裂开嘴笑了一下,她睥睨的视线让人感觉惊恐。“你这种小鬼懂什么?在同龄人当中或许称得上是天才,但要是摆到社会层面上呢?”
“能不用这么带有偏见的视角去看待轰同学吗?你们难道不是母子吗?”中岛敦表示自己真的非常不解。
“所谓母子指的就是一个子-宫和一个受精卵之间的关系,这很亲密吗?知道代孕吗?把夫妇a的受精卵撞到女子b的子-宫里,生下来的小孩可是要管女子a叫妈妈的。”
“老师你今天不对劲。” 中岛敦摇了摇头,“如果生气的话,我愿意挨打。”
“把我当成孤儿院里的人了?要我逼你用钉子钉自己的脚吗?” 太宰治踹了他一脚,“闭嘴,好好听着就够了。”
中岛敦不吭声了。
他有时畏惧着老师,如同畏惧着白虎。
因为畏惧着老虎,因为自己的无本事,所以他才会去选择做那个实验品。这样子的话,他就会有容身之所了。
反正那个白头发红眼睛的男人也对他做过……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薄荷味的烟气里带了一丝血腥味,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流下的血。
太宰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要把你的命不当命,我拿你做实验不还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