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笔的手在她碰到他开始,就停了下来。夏日衣着单薄,多是用绢纱所制,几层叠加,也不过是薄薄一层而已。她手指在轻雾一样的绉纱上徘徊,指尖上的凉意透过了那几层薄纱,传递到肌肤上。
“你在干甚么?”他手里的笔停顿下来,再也写不下去。
“在考验道长的道心。”玲珑的手指沿着他屈起的臂弯,一路延绵向上,辗转到了肩胛处。指尖在他的肩背上连连流连。
玲珑说着,浅笑,“道长道心坚韧,就当我不在。”
他垂下眼眸,手里的笔却怎么也动不了了。她是故意的,故意这么做,故意扰乱他的心神。
指尖在他背后毫无章法的乱画一通,圆润的指甲隔着层层衣物,在肌肤上肆意妄为。指尖轻轻滑过,肌肤上漾起一阵直达心底的痒。
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泛起了波纹,而后那些波纹随着她那捣蛋的动作,迅速成了波浪。
“道长怎么不写了?”玲珑看他悬腕在那里已经好会了,却还依然没有写下一个字。她使坏,贴到了他的耳朵旁说话。
“道长不要管我啊。”玲珑坏心眼道。
“佛门清净之地,竟然做这种事?”他眉眼微动。
“道长说说,我做甚么了?”玲珑不答反问,她像是故意和他作对,嘴里说的话,还有手上做的事,都是反着来的。
“佛门清净之地,所言所语不可有半点污秽,不然就是脏了这块地方。”玲珑察觉到他的喉结上下移动。心里得意得不得了。
她真是爱死了他这模样,满面的仙风道骨,却不得不忍受她的挑逗。
玲珑的尺度掌控的正好,她只是在他的背上描画,其余男人视作禁地的地方一概不碰,只是在他的背上放肆。
“道长不写了?”玲珑看他从自己坐到身边到现在,都还没有落下一个字,她靠在他身旁,手停下恶作剧,却依然还在他背上。
她明知故问,元泓还不得不和她周旋,他侧首看了一眼她,她今日梳了未婚女子常见的双丫髻。发髻上清淡的厉害,除去簪发固髻的两根白玉簪子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首饰。她穿着杏黄的襦裙,是试下洛阳里时兴的样式,广袖开襟,衣襟做的大大的,几乎将她整个肩膀都露出来。
内里的圆领中单是细麻做的。轻薄透气。
玲珑在外面走了一段路,天气炎热,她又是爱出汗的身子,原本就薄薄的中单沾了汗水,粘在肌肤上,凸出一弯令人垂涎的美好弧度。
元泓瞥见那半藏于衣襟里的艳色,哪怕她之前穿的严实,现在被汗水那么打湿,显露出内里真正的肤色和轮廓。
他转头过去,丹田处腾出了火热,沿着经脉在浑身上下各处乱窜。
而靠在肩头上的人,却对此依然毫无察觉,那背上如有若无的触感,令元泓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
不知死活,真的太不知死活了。
“坐好。”元泓道。
他话语冷硬,比起平常的语气,更是有了几分命令的意味。他修道将近十年,为了参悟,他甚至还到了山上,可再修道,骨子里的矜贵,却如何不能也改变不了。
玲珑愣了下,她没有立刻就动。
“你这么和男人厮混,当真不要名声了?”
玲珑眨眨眼睛,“道长在和我厮混?”
元泓放下手里的笔,她在这里,他根本就不可能写下去了。
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