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除了有美貌,还有些脑子。
儿子肖母,刘胜自幼便是玉娃娃模样,现在这一眼看过来还怪可怜的,加之他方才一番话的确说得漂亮,种种因素之下,刘启本就不甚坚定的心也有了些软化。
他跨了几步将小儿扶着站起来,温热的大手罩在了小皇子的额头上为他按压。
此时已经有带颜色的侍者小跑出去唤太医了,对于额头上飞快发红肿-胀起来的一块,夏安然倒是不以为意,到底是木地板,动静虽大但是其实也不太疼。
他此时脑中全是小皇子的记忆,带动得搅和了自己的,一时之间只觉得对这个父王仰慕万分,都不带演的,全然发自于真心得对刘启说道——
“父王,儿其实不怕去封地,儿只怕无法继续在祖母、父王,还有母亲面前尽孝,而且彻儿弟弟那,孩儿之前还答应了他要叫他怎么玩斗签,现下只能失言了。”他扬起小脸,退后一步,冲着刘启躬身一礼,姿态极其的庄严漂亮。
小少年大声言道“儿作为父王的孩儿,大汉王嗣,既着我汉家衣裳,便卫我汉家边疆,守我汉室子民。”
“儿定不辱【靖】之一字,亦不负父王之愿,孩儿会好好学习该怎么做个诸侯王的。”
“好!”刘启深吸一口气,他拍了拍幼子的肩膀,眼眸有些湿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儿子的模样后,他温声说道“既然我的胜儿有此大宏愿,朕定然不会辜负你。”
“朕会派最好的先生来教导你,最好的臣子来辅佐你。” 老父亲挂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儿子面上的表情转为震惊,露出心知肚明之色,就好像在说【嘿呀,我知道你小子在说漂亮话,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说出来了就得承担后果哟,这就是爹爹给你教授的重要一课】
他最后丢下一块巨石将儿子压倒“即便去了封地,可也莫要放松下功课,这样吧,诸朕给你开个特殊信道,日后你的课业每隔两旬便寄到长安,朕亲自来批阅。”
忽然多了课业任务的夏安然向着他父亲躬身作揖,口中道谢,内心……内心,好吧,其实还是悲伤的,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想要写作业的小孩,但是幸好得到的结果很好——就算被派到封地上,只要他拥有和景帝写信的资格和渠道,只要有这条道儿在,谁能管他写的是作业还是家信。
这样的手段粗陋了些,然而他进入身体的时间实在太紧迫,夏安然也是勉强想起了些诸侯此后待遇的事,突然急智,方才留下了一个后手。
他不动声色得喘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呈现碎片状的记忆。